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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艺之一瞥①(2/6)

商品固然是不下去的,独立也活不下去。创造社的人们的去路,自然是在较有希望的“革命策源地”的广东。在广东,于是也有“革命文学”这名词的现,然而并无什么作品,在上海,则并且还没有这名词。

说,那就是从英文翻译过来的《迦茵小传》(H.R.Haggard:JoanHaste)⑿。但只有上半本,据译者说,原本从旧书摊上得来,非常之好,可惜觅不到下册,无可奈何了。果然,这很打动了才佳人们的芳心,行得很广很广。后来还至于打动了林琴南先生,将全,仍旧名为《迦茵小传》。而同时受了先译者的大骂⒀,说他不该全译,使迦茵的价值降低,给读者以不快的。于是才知先前之所以只有半,实非原本残缺,乃是因为记着迦茵生了一个私生,译者故意不译的。其实这样的一并不很长的书,外国也不至于分印成两本。但是,即此一端,也很可以看当时中国对于婚姻的见解了。

创造社的这一战,从表面看来,是胜利的。许多作品,既和当时的自命才们的心情相合,加以版者的帮助,势力雄厚起来了。势力一雄厚,就看见大商店如商务印书馆,也有创造社员的译著的版,——这是说,郭沫若(26)和张资平两位先生的稿件。这以来,据我所记得,是创造社也不再审查商务印书馆的误译之,来作专论了。这些地方,我想,是也有些才氓式的。然而“新上海”是究竟敌不过“老上海”的,创造社员在凯歌声中,终于觉到了自己就在自己们的版者的商品,努力,在老板看来,就等于镜铺大玻璃窗里纸人的目夹,不过是“以广招徕”待到希图独立版的时候,老板就给吃了一场官司,虽然也终于独立,说是一切书籍,大加改订,另行印刷,从新开张了,然而旧老板却还是永远用了旧版,只是印,卖,而且年年是什么纪念的大廉价。

到了前年“革命文学”这名目这才旺盛起来了,主张的是从“革命策源地”回来的几个创造社元老和若新份。革命文学之所以旺盛起来,自然是因为由于社会的背景,一般群众,青年有了这样的要求。当从广东开始北伐的时候,一般积极的青年都跑到实际工作去了,那时还没有什么显著的革命文学运动,到了政治环境突然改变,革命遭了挫折,阶级的分化非常显明,国民党以“清党”之名,大戮共产党及革命群众,而死剩的青年们再于被迫压的境遇,于是革命文学在上海这才有了烈的活动。所以这革命文学的旺盛起来,在表面上和别国不同,并非由于革命的扬,而是因为革命的挫折;虽然其中也有些是旧文人解下指挥刀来重理笔墨的旧业,有些是几个青年被从实际工作排,只好借此谋生,但因为实在有社会的基础

这时新的才+佳人小说便又行起来,但佳人已是良家女了,和才相悦相恋,分拆不开,柳下,像一对胡蝶,一双鸳鸯一样,但有时因为严亲,或者因为薄命,也竟至于偶见悲剧的结局,不再都成神仙了,——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步。到了近来是在制造兼可脸的牙粉了的天虚我生先生所编的月刊杂志《眉语》⒁现的时候,是这鸳鸯胡蝶式文学⒂的极盛时期。后来《眉语》虽遭禁止,势力却并不消退,直待《新青年》⒃盛行起来,这才受了打击。这时有伊孛生的剧本的绍介⒄和胡适之先生的《终大事》⒅的别一形式的现,虽然并不是故意的,然而鸳鸯胡蝶派作为命的那婚姻问题,却也因此而诺拉(Nora)似的跑掉了。这后来,就有新才派的创造社⒆的现。创造社是尊贵天才的,为艺术而艺术的,专重自我的,崇创作,恶翻译,尤其憎恶重译的,与同时上海的文学研究会⒇相对立。那的第一个广告上,说有人“垄断”着文坛,就是指着文学研究会。文学研究会却也正相反,是主张为人生的艺术的,是一面创作,一面也看重翻译的,是注意于绍介被压迫民族文学的,这些都是小国度,没有人懂得他们的文字,因此也几乎全都是重译的。并且因为曾经声援过《新青年》,新仇夹旧仇,所以文学研究会这时就受了三方面的攻击。一方面就是创造社,既然是天才的艺术,那么看那为人生的艺术的文学研究会自然就是多闲事,不免有些“俗”气,而且还以为无能,所以倘被发见一误译,有时竟至于特一篇长长的专论(22)。一方面是留学过国的绅士派,他们以为文艺是专给老爷太太们看的,所以主角除老爷太太之外,只有文人,学士,艺术家,教授,小等等,要会说Yes,No,这才是绅士的庄严,那时吴苾(23)先生就曾经发表过文章,说是真不懂为什么有些人竟喜描写下社会。第三方面,则就是以前说过的鸳鸯胡蝶派,我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到底使书店老板将编辑《小说月报》(24)的一个文学研究会会员撤换,还了《小说世界》(25),来布他们的文章。这一,是到了去年才停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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