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我这会儿正在那边签收…”
“好吧,听我说,米塔。我希望您能知道,我丈夫…很有贡献,是个非常宝贵的干部。他叫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
“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好,我记住。”
“您要知道,他一向是由别人照料惯了的,而现在又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能不能派一个值班护士专门服侍他?”
米塔那本来就忧虑不安的脸上现出更加忧虑的神色。她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除了手术病人不算,白天3个护士护理60个病号。而夜里是两个护士值班。”
“您瞧,果然是这样!在这里即使人快要死了,也喊不到护士来跟前。”
“您为什么这样想呢?对所有的病人我们都会给予照料的。”
对“所有的”!…既然她说过“对所有的病人”那还有什么好对她解释的呢?
“不用说,你们的护士还要换班,对吗?”
“是的,12小时换一班。”
“这种无专人负责的治疗太可怕了…我宁可跟女儿轮流在这里侍候!我也愿意自己花钱请一个专人护理,可是我听说,这也办不到,是吗?…”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况且病房里连一把多余的椅子也没地方放。”
“我的天哪,我能想像出这是什么样子的病房啊!还是得去看看!那里有多少病床呢?”
“9张。能马上住进病房,这还算是不错的了。我们这里,新来的病号都躺在楼梯上和走廊里。”
“姑娘,我还是得提出请求,您熟悉这里的人,事情会比较好办些。您去跟哪位护士或护理员讲好,让她对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的关照不同于一般的…”这时她咋呼一声打开了一只黑色的女用大手提包,从里边掏出3张50卢布的钞票。
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儿子,这时把身子转了过去。
米塔把两手放到了背后。
“不,不!不能这样委托。…”
“可我并不是给您呀!”卡皮托利娜-马特维耶夫娜硬把3张展开的钞票往她怀里塞。“既然按合法规定办不到…我付工钱就是了!我只是请您转达我的一点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