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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22章流入沙漠的河(2/3)

可是要我对主治医生拿倔劲来就比较困难,那是为什么?因为她态度非常温柔。(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您似乎曾经对我解释过“话折骨”这句成语的来源。请您再给我提示一下!)她不仅从来不嚷嚷,连皱眉似乎也不知怎么个皱法。如果她要开什么与我的意愿相违背的针药,自己就低下去,垂下光。于是不知为什么我就会让步。有些细节我跟她不便讨论,因为她还年轻,比我小,有的事情不便于向她刨问底。顺便说说,她模样很讨人喜

可他们什么也不说。

是的,她书生气十足,对他们那一成不变的治疗方法信不疑,我无法使她改变观。总之,谁也不愿屈尊跟我讨论这些方法,谁也不愿让我充当富有理智的盟友。我不得不留。心听医生们的谈话,用猜想去补充他们没有说的内容,设法到几本医书——通过这样的办法把情况搞清楚,使自己心中有底。

能摸到它。不过与此同时血受到了破坏,他们给我吃一特殊的药,以增加白血球(这大概又要使别的什么受到破坏!)。而“为了激发白血球的产生”(他们就是这么明说的!),他们想给我注!简直是野蛮透!何不给我就那么端一杯新鲜来!说什么我也不让他们打这样的针。

这就意味着,又得耍招,虚作假,欺骗、拖延,一辈都这样实在腻味!…小IW便提一下,由于耍招太多,疲于应付,结果也了蠢事。我请你们给我寄来的鄂木斯克那位化验员的信,就给我自己招来了不少麻烦。我把信去了,结果他们拿去跟病历钉在一起,后来我才明白,在这件事上我被骗了:现在他们正放手对我行激素疗法,而本来他们好像还有所怀疑。)等我拿到了一纸证明,就不吵不闹、和和气气地离开这里。

我本来早就会跟他们闹翻,一走了之,但那样他们就不会给我证明。而证明对一个放者来说是多么需要啊!简直是命!也许明天监督官或保安员就会把我放到再远300千米的沙漠里去,可是有了证明我就可以赖着不走,因为证明上会写着:需要经常观察、治疗。这就请您原谅了,长官!作为一个老犯人,岂能放弃医生的证明?这是不可思议的。

回到乌什一捷列克以后,为了使瘤不向任何位转移,我还要用伊克湖的草报把它制住。用剧毒治病似乎包着一浩然正气,因为毒药不用佯装成无害的药,它就那么直言不讳:“我是毒药!请您当。心!要么别用,要么您就冒险!”这样,我们就知自己在迎接什么。

他们还扬言要给我输血。我也不肯。好在我的血是A型,难得有这血浆送来。

总的说来,我跟放科主任的关系非常张,没有一次见面不争吵。这个女人可真严厉。最近一次她摸我的脯,断言说“没有人造雌酚反应”指责我逃避打针,欺骗她。不用说,我表示愤慨(可事实上我当然是欺骗她)。

要知,我并不要求长命百岁!何必想得太远呢?…我的生活,时而一直在看守的监视下,时而一直在病痛的折磨下,现在我只想在两者都没有——既没有看守监视,也没有病痛折磨的情况下多少过一阵,这是我的最理想。我既不要列宁格勒,也不要里约内卢,我只希望回到我们那偏僻的小地方,回到我们的乌什一捷列克。夏天快到了,我希望今年夏天能睡在星空下的行军床上,这样,夜里醒来就能据天鹅星座和飞星座的位移知已是几钟了。只希望这一个夏天能这样度过,能看到星星,而不是看到被探照灯照亮的夜空,而以后哪怕永远不再醒过来也行。对了,尼古拉-伊万内奇,我还想跟您一起(当然,也带上茹克和托比克),在炎消退了的时候,沿着草原上的小路走到楚河那儿去,在、没到膝盖的地方,坐到沙底上,让两而放,就这样久久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跟对岸的苍资竞赛。

如此,要作决定还是很困难:我该怎么办?怎样才对?医生经常摸我的锁骨上方,说那里会发现转移,可这有多大可靠呢?他们一再用成千上万的克斯光线单位向我轰击是为了什么呢?真的是为了防止瘤重新生长吗?还是以防万一,打上5倍、10倍的保险系数,就像架桥一样?还是没有知觉、机械执行指示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就会失业?但我是能够摆脱的!我是能够冲破这个框框的,只要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我们的楚河不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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