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尔！"我低声说。

"听见！听见！"

这一次，不可能有错误了！是有一个人在回答我们的呼喊！是被抛弃在大海中的受难者吗？是撞船的另一牺牲者吗？还是战舰上的一只小艇在黑暗中呼唤我们呢？

"先生叫我吗？"康尔答。

康尔又向空中发绝望的呼喊。

我想叫喊。距离这么远，叫喊有什么用！我的嘴得发不声音。康尔还可以说话，我听到他好几次这样喊"救命呀！救命呀！"

到早晨一左右，我到极端疲倦。我的四肢痉挛得很厉害，渐渐发，不能灵活运用了。康尔不得不来支持我，我们保全生命的担于是完全落在他一人上。不久我听到这个可怜人发了；他的呼渐渐短促了。我明白他也不能支持很久了。

"一个小岛吗？"

"你听见吗？"我低声说。

就在这一瞬间，我碰到一个实的。我就靠着它。随后，我觉得有人拉我，把我拉到面上来，我的不胀了，我过去了……

一定是由于我受到有力的，我才很快苏醒过来。我迷述糊糊地半睁开我的睛……

不过这个可能是一骨质的·甲壳，跟太古时代动的甲壳相似，我很可以把这个怪归人两栖的爬虫类，如鳖、鳄鱼、遥龙之类。

他看见了什么呢？当时我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那怪来了！……可是那人声究竟……现在并不是约拿躲在鲸鱼肚里的时代了！

这时候，有一片厚云被风向东边去，月亮来了。海在月亮下闪闪发光。这仁慈的月亮重新鼓起了我们的气力。我的又抬起来。我的光向天边各了望。我看见了战舰。它在离我们五海里的海面，只是模糊不清的漆黑一团。但小艇呢，一只也没有！

不过康尔还拖着我。他有时抬起来，直往前看，发呼喊，回答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几乎没有听见，我的气力尽了，我的手指都僵了，我的手再不能支持我了。我的嘴搐着，一张开就满海：冷气侵袭着我。我最后一次抬起来，一会儿又沉下去了……

动作激起的狼透一闪光来。在我手下破碎的明亮的波，缀在镜般闪闪的而上，就好像一块块青灰的金属片。真可以说，我们是在银中游泳了。

"不过，我很快就了解我的鱼叉为什么不能伤害它，为什么碰在它表上就碰弯了。"

"是的，教授，但情形比您好些，我几乎是立刻就能站立在一个浮动的小岛上了。"

"尼德·兰！"我喊。

"你看见什么吗？"

"正是他哩，先生，他是来追他的奖金的！"加拿大人答。

加拿大人的最后几句话使我心中的想法立即转变了。我很快爬到这个半浸在中，已经作了我们的临时避难所的生（或）上面。我用脚踢它，它分明是固结实、钻不透的，而不是构成海中哺类动的庞大躯的柔质。

康尔用尽最后的力量，托住我的肩膀，我尽力抗拒我最后的一次痉挛，他半浮面望望，然后又疲力尽地躺下

"丢下我吧！丢下我吧！"我对他说。

这个时候，月亮正往西沉，在它的最后光芒下，我看到不是康尔的脸孔，但我立即认是谁了。

"您也是在战舰被撞的时候被抛人海中的吗？"

"或者更正确地说，是站在你的那只大的独角鲸上。"

"丢下先生！永远不能！"他答，"我还要死在先生前呢！"

"尼德·兰，请你讲清楚吧。"

可是！不然！在我脚下的灰黑的背脊是有光泽的。溜溜的，

"教授，因为那个东西是钢板的！"

我们停一下动作，我们用心听。尽我的耳朵充血，发一嗡嗡的声音，但我觉得似乎是有人呼喊，在回答康尔的叫唤。

到这里，我不能不振作神，重新回忆一番，并且检查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

"我看见……"他低声说，"我看见……我们不要说话……我们保留我们剩下的力量吧！……"

"为什么呢？尼德·兰，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