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已经给她了。我给了她五块钱。你问她，”我说。嘿，我的声音直发抖。

在嘴里一味都没有。我自从离开潘西以后，差不多掉两包烟了。

“吗？”我说。天哪，我的那颗心差儿从我嗓里来了。我真希望自己至少穿好了衣服，遇到这样的事，光穿着睡衣真是可怕。

“先生，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给你儿厉害看呢。我不愿那样，不看样非那样不成了。”

“嚷吧。把你的混帐咙喊破吧。好极了，”老里斯说。“要你的父母知你跟一个女在外面过夜吗？象你这样上等人？”他说话虽然下，却很锋利。一不假。

“我已经跟你说过十遍啦，我不欠你一个儿。我已经给了她五——”“别说废话啦，嗳。拿钱来吧。”

“别捣啦。你要是当时说十块，情况就不同了。可你清清楚楚地——”“你到底给钱不

“要十块，先生。我跟你说好的。十块一次，十五块到中午。我跟你说好的。”

老里斯把制服钮扣全都解开了。里面只有个衬衫假领，没穿衬衫什么的。他有个茸茸的又大又的肚。“谁也不向谁勒索，”他说。“拿钱来吧，先生。”

“你不是跟我这么说的。你说五块一次。你说十五块到中午，不错，我清清楚楚地听你说——”“把门开大儿，先生。”

“谁敲门？”我说。我心里很害怕。我对这类事情一向很胆小。

他说。“你欠我们五块钱。”

“拿钱来吧，先生。”他一直走到我站着的地方。他只会说这么句话。“拿钱来吧，先生。”他真是个窝废。

“我并不欠你们五块钱。”我说。“你要是动我一汗，我就会大声叫喊。我会把旅馆里的人全都喊醒。我要叫警察。”我声音抖得象个杂。

两个人里面只他一个人讲话。老孙妮只是张大了嘴站在他旁边。

“我嘛，吗还要给她五块钱？”我说。我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你这不是在向我勒索！”

“好吧，先生，拿钱来吧。我还得回去活儿呢。”

“没什么事，”老里斯说。“只要五块钱。”

我正躺在床上烟，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我很希望敲的不是我的房门，可我心里清清楚楚地知敲的正是我的房门。我不知自己怎么会知，可我的确知得很清楚。我也知是谁在敲门。我末卜先知。

他们光是一个劲儿地敲门。越敲越响。

“咱们去说，先生，”老里斯说着，用他的那只脏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他妈的差儿倒栽了个跟斗——他是个魁伟的婊养的。一转，他跟老孙妮两个都在房里了。瞧他们模样，就象这混帐地方是属于他们的。老孙妮坐在窗台上。老里斯就坐在那把大椅上，解开了衣服领——他还穿着那开电梯的制服。嘿，我当时张极了。

“怎么啦？有什么事？”我说。嘿，我的声音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没有。”

他听了这话，就从椅上起向我走来。看他的样，好象十分、十分疲倦或是十分、十分腻烦。天哪，我心里真是害怕。我好象把两臂叉在前，我记得。我想，我当时要不是光穿着混帐的睡衣，情况怕不至于那么糟。

最后我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去开门。我甚至都用不着开房间里的灯，因为天已经亮了。老孙妮和开电梯的王八里斯就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