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眼睛里见到苍蝇一般。他听了奥尔说的话竟信了阿普尔比的眼睛里有苍蝇。
“噢他的眼睛里的确有苍蝇”一次约塞连和阿普尔比在军官俱乐部打架之后奥尔深信不疑地对约塞连说“或许连他自己还不知道。他之所以总不识事物的真面目其原因也就在这里。”
“他怎么会不知道?”约塞连问。
“因为他眼睛里有了苍蝇”奥尔异常耐心地解释道“假如他眼睛里有苍蝇他又怎么能看见自己眼睛里有苍蝇呢?”
这话没太多的道理但在没有取得相反的论据之前约塞连倒是愿意暂且相信奥尔说得挺在理的因为奥尔来自纽约市外的荒郊对野生生物的了解无疑要比他约塞连深得多。再者奥尔以前从未在关键性问题上跟他说过假话这一点便不同于约塞连的父母亲、兄弟姊妹、伯父伯母、姻亲、师长、宗教领袖、议员、邻居和报纸。约塞连曾用了一两天的时间独自反复考虑了新近听到的这件关于阿普尔比的事于是决定做桩好事把传闻告诉阿普尔比本人。
“阿普尔比你眼睛里有苍蝇”约塞连好心地跟阿普尔比低语道。那天他俩恰巧在降落伞室门口碰面正准备去执行每周一次的飞往帕尔马的例行任务。
“什么?”阿普尔比迅做出反应约塞连竟会跟他说话这实在很让他惊慌失措。
“你眼睛里有苍蝇。”约塞连重复说了一遍。“你自己看不见原因很可能就在这里。”
阿普尔比一脸反感和困惑地离开了约塞连独自生着闷气。直到后来坐进吉普车跟哈弗迈耶一同沿着长长的笔直的公路驱车前往简令下达室他这才把脸舒展了开来。大队作战处长丹比少校正焦躁不安地等候在简令下达室准备给全体领队飞行员、轰炸员和领航员做飞行前的预先指示。阿普尔比说话时声音极低以免司机和布莱克上尉听见布莱克上尉闭着双眼舒展了肢体躺坐在吉普车前排座上。
“哈弗迈耶”阿普尔比言语支吾地问道“我眼睛里有苍蝇吗?”
哈弗迈耶极是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睑腺炎?”
“不我是问你我眼睛里有没有苍蝇。”
哈弗迈耶又眨了眨眼。“苍蝇?”
“在我的眼睛里。”
“你一定是疯了”哈弗迈耶说。
“不我没疯。疯的是约塞连。你只要告诉我我眼睛里到底有没有苍蝇。你快说我是不会介意的。”
哈弗迈耶又往嘴里塞进一块花生薄脆糖于是凑近了过去极仔细地看了看阿普尔比的眼睛。
“我没见到一只苍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