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镜的观察员。一名记分员负责记录比分。这一阶段比赛的全过程由一名精通会计的军医负责监督。每分钟脉搏跳多少次可视作晕厥必须得到军医的认可记分员记录的比分也必须经他核实。
一旦救护车载满了昏迷的学员军医便示意乐队指挥开始奏乐结束比赛。于是所有中队一个紧跟着一个向前走去绕检阅台拐个大弯退出阅兵场返回各自的营房。
所有参加检阅的中队齐步走过检阅台时都被打了分。检阅台上坐着一名上校——留着两撇又浓又粗的八字须摆出一副狂妄自大的尊容——和其他几位军官。各联队的最佳中队得一面插上旗杆的黄色锦旗——实在是毫无用处。基地的最佳中队则获一面红色锦旗旗杆略长一些——更是没什么价值因为旗杆的分量重了下周日由其他中队夺走之前足足一个星期他们必须得扛东扛西实在很是令人头疼。在约塞连看来以锦旗代奖品是颇有些滑稽可笑的。锦旗不代表金钱也不代表等级特权。它们就跟奥林匹克运动会奖章和网球赛奖杯一样仅仅表明获奖者做了一桩于谁都无甚益处的事情只不过比任何别的人做得出色罢了。
阅兵比赛这件事本身看来也同样滑稽可笑。约塞连讨厌受人检阅。阅兵大过军事化。他讨厌听到有关阅兵的消息;讨厌看到阅兵的场面讨厌让接受检阅的队伍给困在半途动身不得;也讨厌被迫参加阅兵活动。当一名航空学校学员已经是触尽了楣头每星期天下午还得跟士兵一样在炎炎的赤日下接受检阅。当一名航空学校学员确实是桩相当倒霉的事因为现在看来军训结束之前战争显然是打不完的。而约塞连之所以自愿报名进航空学校接受训练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以前一直以为战争必定先他的军校训练而结束。约塞连作为一名大兵早具备了条件进航空学校接受训练但得等上若干星期才会被选派到某个班:再等上若干星期便做一名轰炸领航员;之后又得接受若干星期的作战训练为执行海外任务做准备。当时似乎根本就想不到战争竟会打那么长时间。有人曾跟他说上帝和他站在一边;有人还跟他说上帝无事不成。可是战争根本就没个结局而他的训练倒是差不多近了尾声。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一心想在阅兵比赛中获胜于是熬了大半个晚上、琢磨来琢磨去。他妻子躺在床上含情脉脉地企盼着他一边迅翻阅克拉夫特·埃宾的书找自己最爱读的章节。沙伊斯科普夫看的则是有关行进方面的书。他拿了一盒盒小兵巧克力糖摆弄来摆弄去直到所有的巧克力糖都化在了他的手里于是又取出一套塑料牧童极熟练地把它们排成若干十二人一列的队伍。
这套塑料玩具是他以化名从一家邮购商店买来的为了不让人看见白天他总是把它锁藏起来。列奥纳多的解剖练习原来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天晚上他觉得少了个活模特儿于是就命令夫人在房里飞步行走。
“光着身走吗?”她满怀希望地问道。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极为恼怒两手啪地捂住了眼睛。他太太只晓得满足自己肮脏的肉欲根本就无法理解高尚的人为实现无法达到的目标所做出的艰苦卓绝的伟大斗争。
“你到底为啥不跟我做*爱?”一天晚上她撅着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