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率但既然涉及到你我之间的事我看我似乎并不需要闪烁其辞。

“夫人”德布雷说“自从我们合作以来六个月了。你提供了十万法郎的本钱。我们的合伙是四月开始的。五月我们开始经营在一个月中赚了四十五六法郎。六月利达九十万。七月我们又增加了一百七十万法郎。你知就是西班牙公债的那个月。八月我们在月初亏损三十万法郎但到十三号便已赚回来。现在在我们的帐上——一共赚了二百四十万法郎——那就是说我们每人一百二十万。现在夫人”德布雷用象一个票掮客一样一本正经地说“另外还有八万法郎是这笔钱的利息。”

“怎么样？夫人？”德布雷机械地反问。

“是的我的确希望你给我忠告。”腾格拉尔夫人急切地说。

我增加了我们的财产十五年来它持续不断地增加直到意想不到的灾祸从天而降以坦白地说关于这场灾祸我没有任何过错。你夫人你只求增加你自己的财产你已经成功了。所以我在离开你的时候仍让你于我娶你时的境况——有钱但却不受人尊重。别了！从今天起我也准备要为自己而努力了。你为我了榜样我会照着这个榜样去的。

最终还是自尊心获得胜利；即使她没有完全控制住她激动的心情至少她没让掉下来泪。

“噢简单得很夫人我想腾格拉尔先生走时是有所猜疑的。”

男爵夫人吓呆了脸苍白一动都不动地站着她听这一番话时的恐惧心情与德布雷说话时的那漠不关心的镇定形成截然的对比。“遗弃！”她复述德布雷的话说“啊是的我的确被遗弃了！你说得对阁下谁都无法怀疑我的境。”这个堕情网的骄傲女人用这几句话来答复德布雷。

“当然罗但你要说的就这一句话吗？”

“去旅行！”她吃惊地说。

“噢夫人！别那样想！”

“他走了——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我正要问你我该怎么办”男爵夫人心情张地说。

“我对你说他是决不回来的了。我知他的个凡是对他自己有利的他是不会改变的。如果我对他还有用他会带我一起走的。他把我丢在黎那是因为扔下我对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有利。所以他一个人走了我是永远得自由了。”

“这封信你有什么想法？”

“那末假如你希望我给您忠告”那青年冷淡地说“我就建议你去旅行。”

腾格拉尔夫人用祈求的表情最后说。

“当然罗正如腾格拉尔先生说的你很有钱而且是自由的。我的意见腾格拉尔小婚约的二次破裂腾格拉尔先生失踪在这双重不幸生以后离开黎是很有必需的。你必须使外界相信你被遗弃了而且贫苦无依。一个破产者的妻如果保持着奢华的外表人家是无法原谅的。你只须在黎逗留两星期让外界知你被遗弃了。把这次被遗弃的经过讲给你的朋友听她们很快就会把消息散布去。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留下你的饰放弃你法定的继承权每一个人都会赞你称赞你洁自好。他们知你被遗弃了会以为你很穷苦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知你的真实经济状况而且我很愿意把我的账目给你你忠实的合伙人。”

“怎么样？”腾格拉尔夫人焦急地问她的焦急心情是容易理解的。

德布雷并不回答使她仍于那焦急的询问态度。

“啊！那么你希望从我这儿得到忠告？”

“我不懂你的意思。”德布雷冷冰冰地说。

“请原谅夫人”德布雷冷冷地说“我这样是得到过你的允许的所以除了你提供的十万法郎以外你还可以分到四万利息加起来你的份一共是一百三十四法郎。嗯夫人为了安全起见我前天已经把你的钱从银行提来了。你瞧两天的时间不算长如果我迟迟不算账等人找上门来我就被人怀疑了。你的钱在那儿一半现金一半是支票。我说‘那儿’是因为我的家里不够安全律师也不够可靠房地产预订契约尤其是你没有权利保存属于你丈夫的任何东西所以我把这笔钱属于你的全财产——放在那只衣柜里面的一只钱箱里为了可靠起见我亲自把它锁去。现在夫人”德布雷打开衣柜拿钱箱打开继续说——“现在夫人这是八百张一千法郎的钞票你看象是一本装订好的画册：此外还有一笔二万五千法郎的息余数大概还有十一万法郎［原著计算错误。——译注］这是一张开给我的银行家的支票他是会照数付给

“但你还有钱非常有钱”德布雷一面说一面从他的夹里拿几张纸来铺在桌上。腾格拉尔夫人并不看他——她竭力抑制自己的心和那就要涌放来的泪。

“但是”男爵夫人说“我没想到你拿钱去利息。”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当德布雷读这封长信的时候男爵夫人始终看着他他虽然竭力控制自己却仍禁不住变了一两次脸。读完信以后他把信叠好恢复了他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忠诚的丈夫——腾格拉尔男爵。”

“怎么？”她终于说“你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