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刚知道,又怕万一发了短消息后,对方会打过来,陆勇刚也会知道,那就完了 。
有时在小屋里走一走,从床前走到窗子边,八步,再走回来,还是八步。
有时又顺着墙根脚挨脚地走,量了,一共是十五步。
有时用手卡着量茶几,用拇指和食指量是五卡多,用拇指和中指量只有四卡多。
门锁着的时候,她不能出去上厕所,陆勇刚给她买了一个便盆放在小屋里。
陆勇刚白天给她喊饭的时候会回来开门,然后就是晚上才回来了,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从来不讲,她也不敢问。
她一个人的时候就胡思乱想,想着陆勇刚多半和于翠翠在一起,想着他们在一起会做些什么,脑袋里就有于翠翠的声音:“唔…唔…再深点!唔…唔…不要了!不要再进了!…”
陆勇刚的声音也钻进耳里:“再深点!再深点!我给你再深点!”
然后就是床“嘎吱嘎吱”的声音。
晚上陆勇刚和她亲热的时候,她也会不可抗拒地想到这些事,但是她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抱怨,她不善于生气,也不敢生气,只是默默地装在心里,默默地承受着。
两个月过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
童小玉有了再也无法忍下去的感觉!
她现在特别想念在老家的日子,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忙,做饭、喂猪、挖地、担粪水、捡柴…一直忙到深夜,又忙碌又充实!
她现在觉得,那才是最幸福的日子!
她现在多么想亲手做一顿饭吃,多么想亲自洗自己的碗,多么想洗一大缸衣服,多么想扫地、割猪草、担粪水…不管做什么都好啊,只要有事做!
但是,这竟然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可能实现的梦!
她快要撑不下去了,快要崩溃了,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她的心情越来越糟糕,烦躁到了极点,心里有一种冲动,想把什么东西砸碎,最好是门或窗,要不,别的东西也行,只要能砸碎就行。
这天中午,陆勇刚回来了,他的一个小兄弟跟在后面,端的饭和菜,是炖猪脚。
陆勇刚说他有事要出去,晚上来收碗。
然后两人一起出门,陆勇刚“咔哒”又把门锁上了。
童小玉心情很恶劣,看了看饭,很想端起碗扔在墙上去,终究不敢,吃了一点应付一下自己的肚子,不想吃了,把碗一推,碗一偏,汤倒桌子上了,她急忙把碗扶正,汤还是流到地上了。
发了会儿呆,和自个儿生了一阵闷气,她还是只有躺床上去,又开始回想在老家忙忙碌碌的美好生活,不久,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了,起来下床走了几步“哗!”踩着了地上的油汤,仰着身子倒了下去,手忙脚乱,什么也抓不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头撞得“咚”地一声响,童小玉眼冒金星,脑袋里一片空白,连东南西北都摸不着了。
肚子忽然间一阵剧烈地疼痛,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费了很大的劲翻过侧起身来,爬着到床头摸着手机,拨通了陆勇刚的电话,只说了一声:“我摔倒了…”就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陆勇刚和于翠翠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她的情况非常严重,必须马上做剖腹产手术,也许只能保住一个,要家属签字,陆勇刚说:“医生!你一定要保住孩子啊!”医生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当然是尽力保两个人,不过手术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先签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