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崩我嘴里了，这个臭！”刘炳坤说。

“怎么办？”黑瞅刘炳坤。

“我可能得鼻炎了！”黑说。

“接着刨吧！”

“刨吧，废话也冲不动厕所的砖。”

刘炳坤刚刨了两下，便捂着鼻倒退了几步。“真够呛的，你说这上学的学生和老师，怎么非来学校啊拉啊，为什么不憋着，回家再撒去，再拉去！”黑抱怨。

“我也可能得鼻炎了。”刘炳坤接上话。

“哥们儿，你歇会，我。”黑上前，拿起镐，抡了起来。

“我们用车把推倒的废砖，渣土拉走不就是完工了吗？”黑说。

“真牙碜！”刘炳坤一跺脚。

“那么便宜的活，还给你，拆上面是一半活，拆下面是另一半活！”赵用手指指被砖盖满的测坑说。

“哐哐”几稿下去，竟然一块砖也没刨下来。黑忙抛下镐，捂着鼻退了开来。“怎么办？”

“完什么活啊，厕所你拆完了吗，连一半都没拆完呢。”老赵用手扇着面前的灰尘说。

“真不应该接这个活！”黑用手扇扇鼻前面。

“你不拆，我拆，那包活的钱一分也不给你们！”

“撒粪，那是发酵的粪，有一粪香味，和这没发酵的臭屎是两回事。”

“完活了！”黑对不远站着观望的叔叔说。

“你没完活呗！”

刘炳坤和几个民工上了房，揭瓦的揭瓦，揭油毡的揭油毡，半天功夫便把瓦和油毡揭掉，房只剩下木架和木条条。

鞋上不光是黄的粘稠，还爬着不少像小蚕虫那样白的虫，一缩，往前一拱，再一缩，再往前一拱

“为什么？”黑问。

刘炳坤便从房下到地面，和黑对面坐下，各自上一支烟，本想地上几，可是烟到嘴里，也觉得有屎味。吃中午饭，也觉得饭里有屎味。

“哐，哐！”随着厕所的几面墙被推倒，腾起几团烟雾，早上还在的厕所，已然成了一堆残砖烂瓦。”

“这厕所也让我们拆？”黑问。

还有屋里像小飞机一样嗡嗡飞的苍蝇，已让人的视觉承受不住。如果不是屎憋急了，绝不会光顾这个苍蝇认为丽的地方。

那几个农民工了一会儿，也捂着鼻退了来。

有漏的纱窗，和泥铺的地面磨的凹凸不平的坑，和一个个厕坑已被污染的看不泥颜，而长方形已这掉一块，那少一角变作长多边形了。

“不接哪有活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闻得臭中臭，才能成有钱人。”刘炳坤说。

…

“呸！呸！”刘炳坤漱了后，还觉有味，便又吐了几。

“拆吧！”刘炳坤答，此时正是暑假期间，七八月份，天气闷，四的树叶动也不动，没有一丝凉风，几人把盖在厕所坑上面的砖搬开，一呛人的臭味便从地下的厕坑中直扑上来，熏的人气都透不，有窒息的觉。

“你不认为臭是臭，便不觉其臭了。”黑胡诌起来。

“吐什么啊，你把几代小学生童的结晶都吃嘴里了，日本十粒大力，海咽不下，还个吐！”黑一边抡镐，一边回戏笑刘炳坤。

“呸！呸！呸！”刘炳坤连吐数，放下镐，跑到盛开的地方，连忙漱，漱了两缸，才觉嘴里的臭味小了些。

再说这气味，几十年的屎疙瘩碱在厕坑里，池底，墙上已浸透了，也就是说这气味不是一个人后面排恭，前面排的气味，是几十年，几千人容积起来的难闻臭气。

“下去，支烟吧！”黑说。

黑用手扶在粪坑上面，赶忙喊刘炳坤。刘炳坤上前，将黑拉。黑看着沾着黄粘糊的脚，恶心的张牙咧嘴。

你再刨吧！“黑示意刘炳坤，刘炳坤找了条巾，系在鼻和嘴上，上前刨，可是系住鼻和嘴，脸上其他地方却还是空着，一只只苍蝇嗡嗡围着他转，绕三两圈便在他底下额上后后脖颈上落下，洗脚，踹的，普通苍蝇落上就够恶心的，厕所的苍蝇刚从屎坑里钻来，落脸上，落上，谁知他茸茸的脚上沾着什么啊，刘炳坤以为苍蝇飞，忙往外吐，却不想这东西竟是的，还臭，牙一碰，还碎了，的满嘴贼臭。

“我嘴闭着刨，哪像你，狮大开。”黑话未说完，突然“哎哟”一声，刘炳坤忙看，只见黑的一只脚踏厕所坑里了。

“农民不是老撒粪吗，怎么还怕屎臭啊？”黑说。

酒放千年醇香，屎放千年更臭，是用言语形容不来的一发酵又风又发酵又风的臭味。闻上两，能让人倒跌几步。

“别笑我，小心你自己！”刘炳坤还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