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觉憋屈的,想叫他到大床上睡,可是又怕,自己如果一开口,他会不会理解错了,认为自己是不甘于寂寞,而叫他呢,别让他认为自己贱,看不起自己,所以几次想叫王仁义到大床上和自己睡,几次欲张又闭上,忍耐下来。
一天夜里,又有移民局的稽查人员来查,赵卫红听到敲门声,心里很踏实,我和所谓的丈夫睡一个屋,你们没的说了吧。
可是当稽查人员进屋后,她发现自己的猜测有些悬了,还是原来那两个稽查人员,他们进屋后只问了两句话,四只眼睛便像手电筒的灯泡一样四处寻找,看到沙发上有个大厚棉被散乱摊着,便问:“沙发上也睡人?”
“睡啊!”赵卫红见推脱不过,只得用言语搪塞。
“谁睡这里啊?”那个瘦高的稽查人员问。
赵卫红想答,是自己睡沙发,可是又一想自己是个女流,哪有女的睡沙发,男的睡床,外国人坐公共汽车还讲究女士优先呢。想到此,便说:“是我丈夫睡沙发。”
“你丈夫睡沙发,你睡床,分着睡?”那个矮胖些的稽查员盯了一眼王仁义问。
王仁义也弄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猜出他是用英语问话,便点点头。
“你们是真夫妻吗,怎么刚结婚没多长时间就分开睡?”那个瘦高的稽查人员盯住赵卫红又问了一句。
“没有分开睡,只是分开一小会儿!”赵卫红忙用英语解释。
“分开一小会儿,为什么?”那个矮胖些的稽查人员装作有兴趣地问。
“他刚才和我睡一块…一个大被子,我们同盖一个大被子。”赵卫红指指双人床上摊开的大被子。“他白天吃了好多炒大豆,当做零食吃,没想到吃豆攒屁,白天忙没顾上放出来,晚上一睡觉,管道通了,屁,毒瓦斯就放出来了。都在被子里,我被熏的受不了,就让他到沙发上睡。”
“毒瓦斯,哪里?”那个矮胖的稽查人员有些惊慌地问,一边用眼睛在屋中寻找。
“形容词,就是人放的屁!”赵卫红忙解释。
“毒瓦斯就是屁?”那个有些矮胖的稽查人员似乎明白了。
两个稽查人员走后,王仁义又出了一身冷汗,关上门后,他说了句:“真险!”便掀开沙发上的被子,准备睡在沙发上。
赵卫红也掀开大床上的被子,正这时,无意间赵卫红看到玻璃窗外有四只眼睛正偷偷向屋里窥视,她知道那是两个稽查人员去而复返,真险啊,这时王仁义已在沙发上睡下,赵卫红一时也顾不上许多,忙走上前,装作款款深意地拉起王仁义,悄悄对他耳边说:“他们没走,在窗户外往里看呢,咱们装作亲热点,别让他们看出破绽。”说着,和王仁义双双上了大床。
**终于烧了起来,赵卫红和王仁义这对假结婚,真法定夫妻为了躲避移民稽查,也真真成就了真夫妻。第二天早上,赵卫红说:“行了,今后不怕移民稽查的查了,你住那间房子也腾出来吧,我再租出去,挣些房租吧。”
王仁义默默地点点头,到自己屋去搬东西。闲谈时间短,明转换忙,伺候二人便如真夫妻一般,相依相伴,出时相随,归来相尾,卿卿我我,不论夫唱妇随也好,妇唱夫随也罢,吃饭一锅粥,睡觉一张床,眨眼间,三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