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也不敢拿江山社稷当儿戏。果真轻信了黄元,也不配做皇上了。他不是还赐了两个亲信‘保护’你哥哥吗?听说以前是护卫公主的。再说朝中倾轧不断,便是皇上想信他,别人也容不得这信任持久。——本王就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将当年换子一事张扬出去…”
黄鹂忽然笑了起来,道:“王爷说了这么多,有一件事你忘了:就是我跟哥哥根本不信什么驱狼叼走婴儿的事。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姓杨的是你找来的!没影子的事,编的活灵活现,这就能骗我们和皇上?是你蠢还是觉得我们蠢?”
顺亲王失笑道:“不,本王从未当你们是蠢人。”
他仔细打量黄鹂,好似在揣摩她的智慧。
黄鹂瞪回他,娇嗔道:“王爷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气概都没有,半点威仪也没有,像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我见过皇上的,他就不像你这样,很威严,很英明,很睿智…”
顺亲王再深的涵养,也被这话打中要害。
他心中发堵,认定这丫头跟她哥哥一样狡诈。
面上,他却一点不显,含笑道:“本王是说,你们不信无妨,皇上心里有数就成。因为,那是确有其事的。衍庆郡主(杜鹃亲娘)身边护卫养雪狼是众所周知的事,都是安国送来的。”
黄鹂尽管还在支持,脸色已经发白了。
离开茶楼,黄鹂使出轻功,飞快在街上穿梭。
街道上人声嘈杂,偏她耳边一直回荡着顺亲王的话:
“黄家与当今皇上有这样解不开的死结,本王却不会介意。”
“本王虽然跟兄弟争夺皇位,却不会将大靖江山视为儿戏。所以绝不会将黄翰林这样怀着济世之才、又懂火器制作的人作为弃子,那太可惜了!”
“若是本王登上皇位,不但不会疑心黄翰林,还会将靖安公主赐给他,让他得偿所愿;并且,本王的女儿、昝家的女儿,也都一并许配给他。”
“本王只要你办一件事…”
这天晚上,黄鹂早早睡下了。
睡到半夜,她又爬了起来,悄悄来到前面穿堂口。
只见书房内还亮着灯,哥哥还没睡。
她就站在黑地里,一直望着书房门口。
这一站,就是一夜。
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黄元一夜未眠。
天明,他红着眼睛匆匆用了点东西,就上朝去了。
黄鹂看着他的背影,泪水不自禁滚落。
蝼蚁尚且偷生,她要答应顺亲王吗?
想到这,她眼前闪过杜鹃的身影。
有身着粗布衣服的乡村女娃形象,有身着绣金凤华丽礼服的公主形象,在眼前交替变换。一时她叫她“二姐姐”,一时她又跪着拜“公主”
她觉得心烦意乱,就去大姐姐那。
林家,也正在为公主大婚忙碌。
黄鹂去的时候,正逢林春在试穿大婚礼服。
俗语说“红男绿女”,那大红的礼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英姿勃发、神采奕奕,黑眸更亮更有神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