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快乐吗？他转过望着我，笑容像个天真的孩。

我和颜叙最终还是将他送回了家，他站在他家园的铁门前面

齐勒铭本来和我一样向着大学平稳，没有什么好值得担心。可是在初三的那个冬天，在一个寒风满了整个城市的晚上，他给我打电话，他说我现在在街上，你可不可以来陪我走走。那个时候我在颜叙的楼上，我在看他画画，然后我看电话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电话里齐勒铭的声音让我害怕。我对颜叙说事了，我们去。

离开的时候他在那条巷的青石板路上玩起了格，手舞足蹈，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大孩。

我们试图找到那个写文章的人，可是只找到了照片上的那间草房，一座我见过的最大的草房，窗棂上门上落满了细小的灰尘，用手拂开的时候会留下清晰的痕迹，柔而细腻。我们在房前面站了很久，看了那棵开的树很久，安静地笑了很久。

颜叙和我翻过铁门去齐勒铭告诉我的那条街，然后我看到他坐在路边上，将埋在两个膝盖中间。他靠着一盏路灯，微弱的黄灯光从他上洒下来，笼罩着他，光线中，有无数的飞蛾。

我说，齐勒铭，你知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问，想什么？

惟一一次我和齐勒铭一起去的地方是四川的边界，一个人烟很少的地方，没有人把那儿当作旅游景，可是齐勒铭会。他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当地的人写他生活的地方，还有照片，于是齐勒铭就决定去了，因为他喜上了其中一幅照片上的风景，一大片灿烂的金黄的向日葵，铺天盖地地蔓延，像是淌的光，郁而且散发卡咖啡的香味。当我收到他的电邮件的时候我刚刚放暑假，于是我告诉他，你要回我的城市，接我。

他问我什么台词？

我说，我只是想起了一句台词。

遇见一座长满青苔的石桥，我们走过去，走到中间的时候我觉得时光倒我像是个宋朝的词人，长衫迎风而立。

那个地方很小很偏僻很落后，而且没有旅馆。可是我觉得很平静也很安静，一个地方只要人不多不吵我就能忍受。而且那里的风景很。那些树都是很安静的样，朴实而且淡定，像山画介于泼墨与工笔之间的状态，像是蒙了一层江南厚厚的气。我和齐勒铭走在那些年代久远的青石板路上，有炊烟从两边的木房中飘来弥漫在长长的巷里，带着世间甜腻而真实的味。齐勒铭对着路边一只懒散的狗鬼脸可是那只狗不理他，然后我看见他懊恼得像个孩。

齐勒铭，你是不是很快乐？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一块厚厚的草地上，晚上齐勒铭裹着睡袋坐起来和我聊天，像个很大的粽。我很开心地笑，然后叫他，喂，大粽。

当天快亮的时候，他还是对我说了。他说他回家的时候发现用自己的钥匙居然打不开自己的门，然后他听见房间里发一些刺耳的声音。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斜满地铺，回首生烟雾，兀的不、山无数、无数、情无数。

我笑了，我回答他，总有一天，星光会降落到你的上。

于是我，因为我相信他是真的快乐的。

我脱下风衣递给他，我说，你要什么？

里思大漠，时别渭城。长亭，咫尺人孤零，愁听，关第四声。且行且慢且叮咛，踏歌行，人未停。

我说我想起了日剧。

那天晚上天空散漫星斗，黑的云被到看不见的远方。

那天齐勒铭的笑容印在我的脑里，刻得那么，也许永远也不会消失。

他向后倒像要昏死的样，说，你真是…真是…

他抬起，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是我看到他的样都像要哭来了。

我和齐勒铭的发时间总是错开，当他要发的时候我总是在上课，而我要发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前往下一个驿站。他总是称每个城市为驿站，我问他，那你觉得哪儿是家？他告诉我，不知，正因为不知，所以我在找。我问，如果找不到呢？他笑笑说，那就一直找。

那是我看过的他最快乐的面容，而以前，我总是看到他听摇时冷漠的面容，一直看到他初中毕业后突然离开。

那天晚上我们在大街上走了一夜，其间颜叙拿CD机问他你要不要听CD，他摇摇。我们了一家很小的超市可是还是买到了咖啡，有一个瞬间我看见齐勒铭在喝咖啡的时候有滴泪掉了杯中，可是我没有说话，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