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因为厌倦吧。厌倦虚幻。她微笑着看他。唯一的收获是有了一个朋友。

她突然觉得他付的力其实很多。他收集她所有的文字，研究小小的细节。平时她几乎很少回信，但是她写了几句话给他。她说，谢谢你写了这么多的字给我。希望你是快乐的。

她说，我们都是自由的。

为什么。

墙上还挂着叶买给她的圣诞礼。是在淮海路上的一个致的小店铺里面。

他们去逛街。这并不是一个商业气氛郁的城市。走在大街光下的人群，有着懒散的表情。

但是她知他会原谅她。因为原谅，所以才有肆意的自私。

只有上海，才会有这样的男人。才会有这样的男人带来的故事。因为华丽喧嚣而荒凉。

是，ＣＲＡＺＹ。她笑。

她说，最起码现在我还会千里迢迢来看你。因为你是我在远方的朋友。

她喜看到这些散发着自恋气息的男人。他们的心里不会有太多淳朴温的东西。却有淡漠的光和藏的狂野激情。

她抚摸着天使木偶的洁白翅膀。他说，你喜吗。他执意买了给她。她把它挂在墙上。很长的时间，她没有给他任何消息。她不确定自己再次的现是否会带给他伤害。

走过最繁华的大街。他们去豆浆店喝豆浆。他们闲散地聊天。有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街边的光和人群。聊起网上一些共同的朋友，大分都有了变动。圳，北京，西安。生命象鸟一样迁徙。他说，他肯定也是要再次去。生活总是在别。

她一直过着寂静的日。象她的手背上的一小块肤。纯白而素净。是没有皱摺的丝缎。可是太荒凉。

和聊天室所有的人断掉了联系。因为想消失掉。

她想起一个人，一直接连不断地写批评的信给她。他写很长很长的文字。诉说他对她的不满。

网络上的朋友。但在喧嚣和好奇的光里，她把自己的心缩成小小的一片。

他固执地说，可是曾经你也和我断绝过联系。

但是有净的厨房和卫生间。客厅里放着旧的冰箱。有一台很老的电脑。两个房间各放了一张单人床。他说，你随便挑一张。床上铺了散发着光气息的蓝白格的床单。

她也自己住。但不是他房间里那简单洗练的气氛。她的大卧室里总是有堆得的杂的书籍和ＣＤ。一面墙挂满她黑白旧照片的木框相架。各各样的陶瓷杯。纯棉桌布和窗帘。放在窗台上的小盆绿植。还有绒布狗熊和各木偶。当然也有电脑。

明天她就得离开这里去南京。她有两天一夜的时间停留在这里。她拖掉鞋，在空旷的客厅里转了一下。她突然喜上这个房间。有个平静而认真的男人。有一段空白的生活。

她说，自己住有没有觉寂寞。他说，好的。看看书，上上网。如果你能多住几天就好。

在城隍庙里。她好奇地看着电烤的羊串。他说，吃过吗。她摇。她喜素。平时几乎从不吃这一类的。她突然象个孩一样的快乐起来。她摸币，我们来一串吧。

如果她有相同的力和时间必须付。她宁愿选择去喜一个人。这样自己的心也会好过一些。

后来你再也不来了。

那个房间唯一缺少的是人。

在百盛下面的地铁站台，总是有行匆匆表情冷漠的人群。他们披着一层孤独的透明外衣。象穿行在远海面下的鱼。各行其事。脆弱无常。她喜看着陌生人，想象和猜测他们的思想。常常会在人群里看到一些男人。英俊的脸。冷漠的表情。温柔的嘴。理一个净的平。衣着时尚而致。虽然有可能只是小格的棉布衬衣和咔叽。大分应该是外企的白领或者自由职业者。

而平淡无奇的城市，是一面平静的湖。轻轻淹没期求。

他们是在聊天室认识的。每一个上网的人都会有一段特别的聊天室经历，在上网的初级阶段。她几乎不再回想那段日，在聊天室引起的纷扰喧嚣。最后她让自己象一颗珠一样的蒸发消失。仅仅因为厌倦。嬉笑怒骂的聊天室记忆，仿佛一段少年往事。后来ＩＣＱ和ＩＲＣ取代了一切。

比起上海的喧嚣尘烟，这样的生活是平淡悠闲的。他说，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喜上海。上海的和空气都不好。她说，我只是对它有情结。虽然不知是为什么。

车停在他的公寓楼前面。这里是安静的住宅区。他自己住。两室一厅。不是特别大的房间。

他说，还记得我们在聊天室刚刚碰到的时候吗。聊了一个通宵。还有那个北京的阿吉。

烤得很的串，上面洒满了辣椒桂粉末。他们站在一边，和边的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吃完了串在铁丝上的。这闹的日常生活，似乎离她很遥远。

我并不是一个能和别人轻易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