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和美磬也渴望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这叫"年少轻狂"吗?为什么现在的生活全然像在演一场从未预料过的戏呢?
知明路过一家小摊,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小摊上挂着许多根各种颜色的丝带,只有一根黄色的,在她看来特别刺眼。知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拉了一下它。守摊的女孩热情地晃到她面前说:"黄色的,就这一根了,折价给你要不要?"
知明摇摇头继续走,青春珍贵的记忆怎能被折价处理呢?走着走着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是毫无目的无处可去的,心里像儿时迷路一样慌乱紧张起来,竟一下子想不起归家的路。
周末月月刚一回家,爸爸就拿着一张报纸对她说:"你看到没有?市电台在招业余主持人,你最好是去试试,考上了对将来的分配也很有好处的。"
"再说吧,"月月重重地把自己抛到沙发上,"我得歇会儿。"
爸爸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轻轻叹口气就走开了。
那一声轻轻的叹息让月月感到全身散了块似的疼,爸妈养大自己不容易啊,月月知道,以前担心她成绩不好考上大学,现在考上了又担心她分配不好,没准以后工作了又担心她不好好工作,反正就这样,坏女儿是父母的包袱,好女儿是父母的包装。
月月当然是渴望做包装的。
在师专做了一年的校播音员,谁都说易月月播音水准绝对的高,声音清脆悦耳,丝毫不比省电台的差。可对爸刚才所说的事月月却真的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她都不知道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全然不像以前的她了。
以前,月月凡事都喜欢争第一也总能争到第一。可自从升上了高中便有一些不一样了,中考那一年,月月考了她们学校的第一名,顺利地升上了省重点,起初月月还有些沾沾自喜,可到了新的班级一比,才发现自己的入学成绩仅位于全班第二十七名。但是月月并没有泄气,她还是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她想念这一点而且是深信不疑,可是没有想到一个学期的专心攻读还是只能换事业可怜巴巴的第十名。这个"第十名"从此注定了月月将永远告别高高在上的骄傲感和满足感。
唯一还给使月月保持自信的是她的作文,仍是全班最好的。语文老师极喜欢她,把她的作文推荐到全国各地的刊物,不久后就真的有二三篇给刊了出来。月月这才在人才济济的校园里站住了脚,慢慢地变得小有"名气"起来。不过着着实实狠狠打击了月月一下的那次上数学课,不知怎的就走了神,在一张草稿纸上胡涂乱抹着。数学老师看见了,便停下课来指名道姓地叫住她"易月月同学,请注意听讲,数学也是很重要的,不要整天只知道朦胧诗朦胧文,小心朦胧出事!"
全班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