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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牢笼(2/6)

,慢慢走向厨房。她取一只脚杯,又取一瓶长城牌白,自己斟上半杯端回卧房,重新跌坐在沙发里。让那透明得让人心放松酥腹中。她还频频地把杯举到空中独自碰杯,那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便把这个完整而连贯的夜晚搅碎了。后来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似有似无地在哼:“谁能——与我——同醉——653││2—│”

2又一次初夜同床

的心脏伴随着墙上挂钟的滴嗒声向前,而她的思绪却迅速倒转回逆,想抓住并衔接电话铃叫之前心里动的真实抑或虚构的东西。但那东西像一青烟飞走了,抓不到了。模模糊糊到一潜藏的恐惧。

就在冷秋里那只与外婆有关的长脚大母亲的耳畔长鸣之夜,完成了一个女和一个男人的已不再是初次的又一回第一次合。

外婆第一次死了。

跌坐在弥散着夜晚的沙发里到一阵恐惧。

这是面对生死离别以及无法逆转的一切的选择。

然后她平静地无声地哭了。

外婆要经历无数次活人们加给她的死亡。活人们很累。

说:“我们睡吧。”

望望夜空,望望已经飞翔着外婆了的绚丽的夜空,在心里说一声:外婆安息!

仿佛看到外婆的正躺在界石之上,躺在“在”与“无”的叉路。这仰躺的尸像一只从久远年代漂移过来的古船残骸,那曾经千百媚之躯业已千疮百孔,时间、历史、生活、望、情、痛苦正从那疮孔之间失殆尽,并且永远不再返回。那尸骸双颊扁塌,颜枯白,若风中草木。灵魂正游离她的躯,踏上天国之旅。

从来都把死亡当作一个自由人的圣地。她知,所有人——年轻的抑或垂老的心灵——都将在某一天把他们自己的躯拖到死亡这块永恒的界石上;甚至有一些急躁的心灵,无法等待它的躯安然抵达死亡之地,便过早地抢先地把神放在这里,完成哲学意义上的死亡。

清明节到来的时候,外婆将经历第三次死亡;

十分钟前外婆的第一次死亡在她心里已是第二次死亡;

的笑不再年轻。

纸钱上写了很大的数字。然后和母亲把纸钱烧掉。很快,外婆又托梦给的母亲,说汇款是收到了,就是钱数太可观,她活着时一辈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可是,钱太多了,她那里的银行提取不来。

下一个清明节和下下一个清明节到来的时候,外婆将经历第四次死亡,第五次死亡…

一声尖利刺耳的电话铃叫打了个冷战,她从思绪里猝然惊醒。拿起电话筒,是母亲打来的,母亲说十分钟前外婆在医院里故去了,死得很安详,外婆的灵魂升天了。的母亲还说,一会儿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外婆真的死了。

窗外,月升风住。飞翔了一白天的风声全都躲到疲倦了的树木之上。这是冷秋的一个夜晚。这忽然冷却静寂下来的一切,带给时光似风,岁月如的轻叹。只想冲着天空中飞翔的丽禽叫一声——外婆。

卧房里只有一个人,的丈夫这时正在卫生间里洗漱。于是她知那声音只能自自己。歌的后半句她忘记了歌词,就哼哼音符替代。一向是羞于在有公众和无公众的任何场合唱歌的。然而却在这个冷秋之夜把这句歌哼了无数遍。这并不是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只是由于很清楚这个世界没有谁会与谁真正同醉。一边哼哼一边下泪来,但这也同样不是由于那牢不可破的自控力量的丧失,信会泪的睛是拥有生命的睛,永远涸的睛是死亡的睛。在这已不再容易拥有悲伤与乐的年龄,只是纵容自己的泪像时光一样慢慢淌,它使得

的母亲又不安起来,怎么就没想到十几万元不好从银行提取呢…

这天夜晚,就在的外婆去世的那个夜晚,和丈夫早早就躺到床上了。由外婆叹及自慨生命真是像一样,往事如过云烟。

外婆死了。

外婆真的死了。

在经过了三年里三次婚姻的离异后的二十八岁芳龄上,终于再一次果敢地向前迈了一步,了婚姻的第四次选择。而这时已经完全冷下一条心,不再抱任何幻想,不再任何属于她这个年龄正应该的梦。明白了浪漫这东西通常总是以和另外一个人保持着某距离为前提的。失去距离便失去浪漫,而婚姻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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