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这时又了难得的笑容，他说，你很会替人保密嘛，看不来，你还很懂得沉默。

回到宿舍时我又看见了冯小桃，冯小桃正像一个老娘们一样在我们宿舍里撤泼，她叉着腰站在门，嘴里连声嚷嚷着，拿来，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我走宿舍，冯小桃送给我一个白，她说，你们不拿来，我就搜了！宿舍里的人对我挤眉的，他们说，是你拿了她的梳吧，快拿来，否则她要把我们杀了。我没来得及申辩，看见冯小桃已经开始了搜寻，她把所有枕和被褥都翻了一遍，最后翻到我和赵丰收的双层床，我说，你要是翻不到怎么说？旁边有人起哄，翻不到你跟他去坝上走一趟。冯小桃怒气冲冲，她踩着我的床沿，一只手像一把扫帚似的向赵丰收枕下扫了一下，宿舍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一把黄的塑料梳飞了来，所有人都发了一声惊呼。好像冯小桃对这个结果是有成竹的，我看见她的丽的脸上一得意的微笑，她把梳在刚刚洗过的长发上，动作娴熟而自然，我听见她走去时候轻声骂了一句，猪。

我愕然地摇，我说，我从来没看见他们在一起，谁说我看见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谁说我看见了？我矢否认，我说，是谁这么说的？让他来当面对质。

李胖终于找我谈话了。我知我躲不过去，所以我走他宿舍时镇定自若，我还向他要香烟，他装作没听见，我也就没再要。李胖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在一起你必须比他更聪明，才不会吃亏。

你看见过冯小桃和赵丰收在一起吗？

李胖锐利明亮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的手背上莫名其妙地有个字：猪。一定是谁趁我睡觉时偷偷写的，我骂了句脏话，用力把那个字迹掉了。李胖没有笑，他一直耐心地打量着我，突然问了我那句话，使我到很意外。

看见什么？我仍然装傻，我觉得我这样装傻很聪明，我说，你把我糊涂了，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

现在到我站在一边看他们打扑克了。我发现“猪”在赵丰收手中，就给另外的三家打了暗号，然后我若无其事地走了去，我觉得赵丰收这人活该当猪，这猪活该被人拱来。

李胖绕了个圈，他问我对学农有没有抗拒的情绪，他说有人反映，说我在宿舍里发牢，嫌挑粪大脏太累，我正在考虑如何回答呢，他已经切了正题。听说你看见冯小桃和谁去坝上了？他直视着我的睛，你看见了？是谁？

我不明白赵丰收为什么把冯小桃的梳藏起来。我想他这么总是有原因的，也许就像别人传说的那样，赵丰收看上冯小桃了。

这会儿又说没看见了。李胖笑了笑，还叹了气，那你为什么到说，说你看见了呢？

的，它缘于我们学农闲暇时打的一扑克游戏，游戏的名称就叫拱猪。清楚这一有助于消除误会，不要以为我们天生喜污言秽语的，我们只是把别人骂成一猪，而不是别的。最刻毒和最温和的骂人话相差无几，它们都与猪有关。

我到另外一个宿舍去打扑克。当然是拱猪。熟知这游戏的人都知，黑桃Q就是所谓的猪。游戏的心就是要让这只“猪”暴目标，赶它来，赶到随便哪一个对手那里，就是不能落在自己手中。那天我有心神不定，我看见手里的黑桃Q脑里就闪过冯小桃的影，这样怎么能打好牌？我心神不定，发现赵丰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而且还教我牌。我看他没事人似的，就更加心神不定，我忍不住轻声问他，怎么样了？他跟你说什么？赵丰收却跟我装蒜，他说，什么怎么样？你还是打你的牌吧。我对他的这态度到莫名的恼怒，我说，你装什么蒜？你怎么解释的？赵丰收说，我没解释，解释什么呀？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还是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坦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说，你承认了？你承认跟她一齐去了？旁边的同学开始注意我们的谈话了，我看见赵丰收的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扑克，他脸上掠过的笑意也让我摸不着脑，你不想打我来打。说着赵丰收就把我从椅上拉起来，行把我的位置占了。

我没说话，我低下，看着李胖鞋上的一块黄的泥，这会儿我有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