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宏添了添嘴，记忆里那副犹豫的表情，又重现在他的脸上：“那个，厉哥，我知你恨我，不想见到我，我今天来见你的最主要原因，是亲向你歉。”

跟着小一通对话下来，也没觉什么异样。我之前所谓的对他的那“说不的情绪”或许被我压住，或许本就不存在。故人如故，往事，就嚼碎它，再消化掉吧。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懒得再去他们的心，反正往最坏的结果想，就算是学校里的人被全歼，我这个夹在中间的人，是最安全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气话。

最初，我以为通过消除“信息不对称”之后，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却没想到，这军装，一穿就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别墅区里的戒严开始松缓了一些，许崇勇仗着自己说的谎话，好似断定了叶局长不敢有想法。所以，他撤下了一些哨岗，开始搞训练。

“等我回来，再好好聊聊。我不知蒋先明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但他肯定也说了，这件事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讲，跟你兵哥也别说。”说着我就转，准备离开“好好住着吧，别再去闯了。”

不由猜想，要是那辆坦克真的能变成移动炮台，那“解放军”们冲小区里的那一天，保安的人恐怕毫无招架之力。这等大事，我当然报告给了蒋先明。可得来的回讯，依旧是“继续等待安排”之类。

这话让我咧开了嘴，我转过，笑对他：“过去的事情，就别惦记了，我不恨你，你也用不着歉。外边儿不安全，快回去吧。”

我又抬臂看了一手表，丢下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别墅区外的那辆坦克车，许崇勇只能让他跑起来，但还差几个人让它发炮弹。于是“战斗班”也就是一班的几个人，被他挑去几个，当坦克车的乘务员。至于那几个人有没有学会，坦克能不能开炮，我就不得而知。但许崇勇会用小区里的卡车，用来训练我们的“步坦作战”的战术。

相比之下，许崇勇就要沉稳得多。他和叶局长一样，好像也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一路无碍，我回到了别墅区里。唐胖依旧躺在床上哼歌，我坐回床垫，摸了周志宏送来的纸条，慢慢展开：

时间渐渐夏，温度一天比一天。在这里待了将近半个的时间，我也完全适应了“军营”的生活。“步坦”战术训练得再熟练不过，听说坦克的炮也能发炮了。“战斗班”的人士气涨，恨不得明天就开着坦克，碾倒学校的铁门，再冲向教学楼，轰上一炮。

“看啥呢”这当然逃不过唐胖的睛，我第一次拿相片，他就凑过来。不经我同意，他就夺过我手里的照片，歪细看。

“噢，”周志宏了“这样啊。”

在桥上看到你了，你得很好。还是那句话，继续隐藏份，听从安排。我听吴林禹讲过你以前的事情，所以你的老朋友想跟你歉，我就让他来了。叶局长没跟我说过接下来的安排，恐怕你要在那里多待一阵。别惹事，别心急，秦姑娘在等着你。

说完，不等他回答，我就像王叔以前对我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转跑黑暗。

除去这些，我每天的生活，无聊如以往，没什么变化。唐胖放哨和我一起，巡逻和我一起，跑步跑不动了，也是我扶他一起。至于麻那帮人，也再没来闹过事。也许是碍于唐胖，也许是害怕许崇勇和严班长。总之，他们几个也只能用狠恶的神盯我几，不敢闹事。

见我离开，周志宏立即走了过来。他住我的肩膀，像是在留客。我转问他：“怎么了，还有事”

如纸条所写，叶局长没有什么安排。或许是他知许崇勇在打脸充胖，现阶段不足以为惧，脆就让我继续在这里待着，一个卧底联络员。也或许是他真的在等什么时机。总之，这让我很不。

周志宏回来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大消息。经过那晚的谈话后，他带来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那一段往事。往事不是理，你嚼不碎，也消化不掉，它只会像风，像月经一样，时不时冒来。所以站岗的时候，我经常会拿段可的照片，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