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白发
初二那年,下岗后由于生意不济,37岁的母亲不得不尾随父亲踏上了南下打工的行列。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一tou乌黑清爽的短发,随风舞蹈,潇洒自如,无时不透着生意人的干练与稳重。那时的母亲,虽然迫于生活的无奈,却也从不向生活低tou,毅然撑起了家中的半边天空。彼时,即使已是15岁的我,由于父母从小的溺爱,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整日嚷着要母亲回来。母亲只得在电话中告诉我要“坚强”直到外婆告诉了我母亲对她的哭诉,我才明白,母亲,对此,也是那么的无奈。从此,坚强开始在我的心中埋下了zhong子,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生gen发芽,如同母亲一路走来的那样,即使荆棘密布,仍是风雨无阻。
初中毕业,由于假期的漫chang,我来到了父母工作的城市——shen圳。这是一个繁华美丽的大都市。高楼耸立,行人如云。比起家乡这座小城,它是那么的大气磅礴,气势恢弘。它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着我们,眼神中透lou出的是不屑与冷漠。在这样一个城市中,父母却是它的建设者。一石一路,都透着他们的艰辛与苦楚。我不知dao我的父母能不能被称为“农民工”,或许,也算是半个吧。下岗以后,他们将自己的年lun与汗水都奉献给了工地,zuo着这个城市最基层的工作。
下火车的第一眼,便是母亲。赫然发现她已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一tou乌黑的秀发虽不算太chang,却也可以扎在一起,lou出浅浅的小刷把。我说妈,你这发型也太丑了,什么时候去剪了吧。她却呵呵的笑,没时间啊,工地上哪能想在家里这么爱“好”当时还兀自认为是母亲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后来,真住在了工地上才赫然发现,原来,这里的生活,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艰苦。父母分别在两个工地上zuo饭,早上天还不亮就要起床zuo早餐,然后去菜市买菜,回来后又大汗淋漓的准备午餐。下午睡了午觉又要ma不停蹄准备晚餐,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看着母亲的挥汗如雨,除了心痛,除了尽量多zuo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还能zuo什么?
某夜,在床上靠着母亲闲聊时,我突然惊叫,因为,映入我眼帘的,是层层乌发中的那一缕银丝。犹如黑暗中的一dao白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让母亲不动,不明所以的母亲大气也不敢出,异常jin张的凝望着我。我轻轻上前,狠狠一ba,将它连genba了下来。看着我手中突兀的白发,母亲却笑了“我当是什么,我老了,也该有白tou发了。”可是,那时的母亲才38岁啊,我亲爱的母亲,38岁,怎么能说老了呢?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她说“别不服老,每当别人问我年龄时,我都说40了,别人还说我年轻呢。”说着,她又笑了。我也笑了,笑得异常苦涩。那夜,背着母亲,我悄悄将那一缕银丝细细的夹在日记本中,记上日期,这是母亲的第一缕白发,为我,为这个家过度cao2劳的结果,如同她脸上细细的皱纹,shenshen的刻度出时光的liu逝与生活的不易。在这样的代价中,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