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没有多加考虑,穿了一件紫色的翻领的风衣,在镜子前粗浅的勾勒了下眉眼便去了。
酒店的装修很繁华,沉重的透着高贵金的吊灯,泛着暗红色的实木餐桌。席间坐着几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和花姿柳颤,浓妆艳抹,穿低胸裙子的年轻女子,各自谈笑风生着。
楚婕微笑着入席,坐在了杜总的身边。他是个三十好几的男子,事业有成,额头很宽,戴一副金属材质的眼镜,谈吐不俗。右手的拇指上戴着一个厚重的黄金扳指,衣服烫的笔挺。他会意的看了楚婕一眼,笑起来是他那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戴着温度却让人新生敬畏的脸。
“来了就好,你以后一定会有好的发展。”杜总边说边往杯子里斟酒。
那是一个觥筹交错的夜晚,音响里放着优雅的萨克斯风,与这些逢场作戏,各怀鬼胎的人们格格不入。楚婕的脸颊微红,她从洗手间出来觉得房间在颤抖,是有点上头了,走起路来也似乎在晃动。
喝的是度数极高的洋酒,可是她哪里懂得在酒席间全身而退。
散场了,夜间的风有点凉,飕飕的穿过的她单薄的身子,头发遮住了眉眼。她上了杜总的车,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触碰了她的手指,他用极低沉却磁性的声音说:“楚婕,做我的女人吧。”
“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我不在乎。”
“杜总,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你和社会上那些女人不一样,你真实,善良,不虚荣。可是你也需要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来照顾你不是吗?”他将一张银行卡摆在她面前说:“里面有十几万,你拿着花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你。”
楚婕突然想起了躺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的母亲,那个和自己相依为命,受尽艰辛的女人。如果她答应了他,等于救回了母亲的一条命。她冷冷的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正在往深渊里掉,下面布满荆棘。
夜色下,车窗里,杜总靠近楚婕的脸,吻住了她的唇。而她闭着眼镜,深深的觉得自己恶心,她想起了子轩,想起了曾经简单而幸福的日子,多么美好而短暂。她的衣领不再平整,看一个没有丝毫情感累积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像一个失控的野兽般粗鲁,她扭过头,窗外夜色斑斓,可自己早已是泪眼迷双。
Part5
淡淡的五月天,上海依旧笼罩在潮湿的空气里,那条江河两岸的人们风尘仆仆,隔着江面的建筑有时候倒也能在雾色里演绎一回海市蜃楼。子轩拎着行李,健步如飞地走出车站口,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去淮海路27号。”他坐在副驾驶上,内心掩饰不住的喜悦,恨不得马上出现在楚婕面前。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除了偶尔通话了了的问候几句,似乎都在忙工作。
“哦,麻烦您能开快点吗!”
出租车司机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今天过生日啊?”
“不,是我女朋友。”只见他怀里放着一块提拉米苏的水果蛋糕,做工精细,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