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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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着麻将的rou搓声chang大的,那些隆隆作响的搓牌声简直guan溉过了整个年少。nainai嘴里抽着一gen烟,喜上眉梢地推倒牌说:“胡了。”她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屋子。我从来都不喜欢抽烟的女人,觉得那是风尘的、堕落的,可nainai不是,她是沧桑的、有故事的。
我和阿亮在旁边的小桌子上zuo作业,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喧哗的环境里也可以不受干扰的写字。
“呀!自摸,今天手气真是太好了。”乔慧芝满面容光地将票子揽到跟前,她涂了很厚的胭脂,抹了大红色的口红,和旁边一个男人调侃着“孙老板,今天赢了可不许走,要请客吃饭啊!”“没问题的嘛,晚上我请客去鑫海贵宾楼。”那位孙老板shen材壮硕,feitou大耳,脸上堆积着非jian即盗的笑容,手却在桌底摸着乔慧芝的大tui。
阿亮看了乔慧芝一眼,扔下书跑到院子里。他拿起乒乓球自顾自的往墙上弹,闷着tou一句话也不说。是的,乔慧芝是阿亮的母亲,年轻时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整日里活在街坊们的舆论里,家里有一个残疾的丈夫,拄着拐杖勉强能走几步路。乔慧芝先还伺候着,日子久了,便肆意妄为的红杏出了墙。阿亮从来不让乔慧芝去开家chang会,觉的那是丢人的。
我扯着阿亮的衣服说:“别难过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啊。”
下雨了,记忆里小时候的夏天是雨水多的,豆大的点子狠命的甩在地上,将砖tou上的泥土洗的一尘不染,混着淡淡的青苔的味dao。我和阿亮站在屋檐下,看燕子从电线上扑着翅膀飞回来。阿亮说:“这些燕子真好,春来冬往,从南方到北方永远会给自己找一个舒适的窝,而我们这些自视清高的人却不可以,生在哪里就是哪里,一辈子都动不了。”他的表情里有着这个年龄里不该有的忧郁。
这时,窗子里又飘来那串熟悉的洗牌音,我和阿亮跑到大门口,看雨后的洪水从山上奔腾不息的liu下来,瞬间便忘记了刚刚的惆怅,挽着kutui将石子丢进河里。
second。<<<
夏天的时候,nainai会在地上铺一张凉席,她穿着白色的花背心,扇着扇子,ru房很明显的耷拉下来。她又点上了一支烟,给我讲60年代的故事。她说,我的爷爷当时是县里出了名的理发师,方圆百里的人都会走上一天的路来找爷爷理发,nainai就是其中一位。爷爷每次剪完都会很细心的帮nainai扎漂亮的麻花辫,那个年代的爱情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只是举手投足间的羞涩便能意会。
我躺在nainai的怀里,托着腮帮子问:“那后来呢?”
“后来你爷爷便时常去我们镇上玩,托人打听。那时候他三十多岁了,家里嫌他年纪大了些,屡屡回绝,可你爷爷仍旧逢年过节送来米面,一个人傻里傻气地抗那么远的路,为此遭受了不少冷言冷语。只是日子久了,大家都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那nainai那会多大呢?”
“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十六七岁吧。”
“哇哦!”那会子,我已看过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的诗句;看过了一代帝王李隆基白鬓微霜地扶在栏杆旁想念玉环,如寻常百姓那样。是的,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只是受舆论和岁月阻碍着。所以,nainai四十岁那年,爷爷已病危离世。从此nainai守着记忆,守着儿女生活了二十几年,家里的一切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shen上。也从那个时候,nainai开始迷上了烟。
听着故事,不知什么时候,我早已睡着了,夏天的燥热总那么容易让人昏昏yu睡。只是睡梦中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狠命的摔在地上的ju响,随后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嚎叫。我嗖的一下从凉席上起来,走到院子里,隔着墙bi是乔慧芝的声音“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不就是出去吃个饭,你吼什么吼啊!”“你个臭婊子,每天花枝招展出去,生怕别人不知dao你家有个残废的人吗?”然后又是瓷qi扔在地上的声音。
我随着nainai去隔bi,门没锁,一进去,只见地下扔着几个盘子,饭菜从里面洒了出来,摊了一地。乔慧芝穿了一件低xiong连衣裙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