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的压迫,就觉得受了委屈,红了个脑袋把牙齿咬得孜孜做响。女友一直看到阿V憋不住快哭出来了,才过来拍拍阿V的脑袋,温柔地拉过一把椅子,说:sit down please。于是阿V便坐了。女友又说:可以吗?她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吸阿V的嘴唇。阿V此时很悲愤,就拒绝了。于是女友耸耸肩,说:真遗憾。然后和阿V做另外一件事情。这种熟悉感让阿V很不舒服,但是女友毕竟是女友,是也许天长地久的那一个。阿V也只好忍了。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既然是无奈,于是阿V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每当阿V和表弟聊起这种事,表弟总是愤愤说:都是那只骚母蚊子惹的。阿兄。我何时再捉住它。我们凌迟了它。如何?阿V想说:放屁。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可想象。但表弟毕竟是表弟,而且心地善良,是祖国未来的栋梁现在的花骨朵。阿V就把屁咽到肚里,说:随意。
六
如前所述,阿V有个表弟。该表弟从远处看去,通体抽出一种柔和的黑色光泽。这说明他的皮肤有两种特征:第一,很黑;第二,光滑得冒油。走近了看,该表弟小手小脚小脑袋小肚皮,甚是讨人喜欢。就是有一点不好,毛发太重,八岁就长得像张梅花K。表弟很早就知道W的存在。这是因为阿V是表弟的长辈,而表弟在相信W存在的时候尚没有分辨合理与否的能力。W刚出现时也很敬业,人家相信它存在,它就出来了。刚出现就不知羞耻地在阿V和表弟之间咿咿呀呀。表弟当时没控制好情绪,被它的放肆吓哭了——那时大家都很小,表弟刚从开裆裤里解放出来。
表弟小时侯也有一样欺负弱小种族的嗜好。不过他采取的方法比较柔和,堪称“求同存异”阿V刚出道时像八国联军,滥杀;表弟则像个传教士,教育。比如说,他建造了很多建筑物。蜘蛛的建筑是只大木盒,以便其织网,织了网以便喂食;蟑螂的建筑很扁,是一个纸盒子压扁后再堵死一边,另一边也只是在进餐时开放,据表弟研究,小空间让会蟑螂有安全感;苍蝇的建筑设有栅栏,用牙签竖排而成,其疏密让这可怜的小东西要脱胎换骨的大减肥才能通过;蚊子的建筑则安了纱窗。表弟管这些东西叫牢房,这么称呼其实是为了避免别人误会他是以饲养这些害虫为人生目标的。表弟是个捉活高手,他的牢房总是没有空过。阿V在参观的同时总是发出惊叹之声,并亲切地称呼这些虫子为房客。但表弟一再坚持这是牢房,关了若干犯虫。犯虫!
表弟和W见过并被它吓哭了,所以等他稍微长大了一些,便以捉住W为人生目标。为了这一目标,他牺牲了个人小利——毁掉所有牢房,用心打造一个以便接待W。该牢房造得极为人性化。而且经常装修翻新。里面有一枚小灯泡,使W不至于在冬天得不到温暖,有一套肉眼勉强能分辨的家具,其中的桌子上有表弟的微雕作品,用放大镜可以清晰看到那是阿V和表弟本人的肖像,下面还有一行汉字:建设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当然,这是92年时的配置。不过另人赞叹,表弟真是个有政治修养的手艺人呵。
然而事实对W只有一个,它在当时比较简陋的表弟的牢房里呆了二十四个小时。就是说,表弟有幸捉了它一次,却又让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