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别着凉了。”没听到回答,亦回头,水沿蜷缩在沙发上,头埋在合抱的双膝中轻轻的抽泣。他不再说话,慢慢走到水沿旁边“宝贝,怎么了?想家了么?”他摸着水沿的头,就像在哄一个小女孩。“我难受,亦。我想他,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水沿的身体在颤抖,抽搐,好像有恶魔闯入她的身体让她痛不欲生。对,对小航的眷恋就是恶魔,折磨着水沿的精神。她的眼里心里梦里都是小航的影子,忘不掉,忘不掉。突然,亦把水沿的头抬起来,他靠的水沿的脸很近。水沿抬起眼睛望着亦的时候,亦的嘴唇已经吻在了水沿的嘴唇上,炙热的紧紧地,水沿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她需要意的吻,疯狂的炽烈的让她沉醉进去。亦开始解她的衣服,但水沿清醒过来。她不想让自己爱上亦,她明白她开始不想拒绝他,渴望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但那是没有结果的。水沿哭着:“不行,亦。不行。”亦松开自己紧搂着水沿身体的手,开始安静。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亦是一个乐手,一个有过很多女人的乐手,他不能给自己幸福,而且会像小航一样抛弃她就像脱一件衣衫那样简单。水沿不明白,她知道自己在玩一场游戏,可是她玩不起,她很容易就会当真,一当真就会将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曾经她那么相信爱情,可是小航最后还是丢下了她,她之所以会让亦做自己的男友是为了忘记小航。可是事情开始变了,她开始想念亦,开始想要见他,亦让她感到了安全。但这种安全是否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自欺欺人?水沿矛盾着,明明两个人都彼此喜欢为什么不能相恋?可是真的是两个人彼此喜欢吗?如果亦只是虚情假意,临场做戏怎么办?谁能知道呢?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人,即便所谓的心灵相通也只是杜撰的吧,谁能真正知道对方怎么想呢?水沿开始绝望,这种绝望像冬天里的寒风一样,让她难受得想要死去。她孱弱得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对,她想找一个主人,一个可以给她温暖,累了可以停留的地方。但她又知道这种依靠别的事物的想法很愚蠢,没有谁是谁的保险箱,即便是保险箱也不一定可靠。水沿深深地明白这一点,在她还是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是她对小鲵说的话“自己才是自己的保险箱”,小鲵当时若有所思的附和“也对阿,这是谁说的话?”“我”水沿头也不偏一下。可是现在,水沿不像从前那样自信了,又或是说从没自信过,她用高傲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的害怕以及不确定。到这时候,一切强颜欢笑被揭穿,赤裸裸的暴露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她无能为力,却只有让自己蜷缩在角落里,靠着墙壁,这样才不会倒下。亦似乎很快清醒,他靠近水沿,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水沿没有拒绝,她感觉这怀抱是真实的,没有欺骗,像哥哥的怀抱一样。她在他怀中睡着了。
牐牭诙天,亦带水沿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在路上大声地说话,大笑。看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不同城市建筑。晚上,她去听了亦的乐队排练,在用棉被隔音的仓库的一间小房子,电吉他的声音动听极了,还有亦在弹贝斯弹到兴奋时跳起来的快乐,这一切直抵水沿的骨子里,把沉睡的她叫醒,她不知道发泄原来这般痛快,那群男孩望着她友好地笑,她也跟着跳动起来,唱起来。排练完后,他们一起去吃夜宵。他们递给水沿啤酒,从没喝过酒的水沿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喝了一瓶竟然没醉,但男孩子们没让她再喝,怕她真醉了会难受。
牐犎天后,水沿决定离开“谢谢你,亦。”走的时候,水沿望着亦笑得很开心“也谢谢你的朋友们,别忘了对他们表示我的感谢阿,忘记了我就不饶你。告诉他们,我很喜欢他们,也很喜欢你。亦。”“把手伸出来!”亦说。水沿纳闷,伸出手。亦把手腕上带着的链子取下来给水沿戴上:“这个给你,丫头,以后不许傻了,知道吗?”“嗯,记住了。”
牐牷鸪到站了,水沿开始走进通道,走了很远,回头看见亦还在,她又大声对着亦说:“我会再来烦你的!你等我!”远处亦留下了永恒的笑容。
牐牎拔蚁胍什么,小航吗?但和他在一起了又能怎样?我总还是会不安,害怕失去。我不要不安的生活,活在某个人的背影下。那我到底要什么?我所看到的真实是否真实,不真实又是否不真实?梦里头我总是想逃,却总也逃不了,这样何不干脆去迎接?迎接蓝色的血,迎接恐惧,你连恐惧都接受了那还有什么好害怕?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很多人没见么?怎么可以就这样消沉。世界这么大,你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灰尘罢了,既是灰尘就不要那么在意,只管按自己的心去飘扬好了,做真正的自己。”水沿在那天喝完酒后的晚上想到。
牐犡梦也好,爱情也好,悲哀也好,只要很努力的活,以自己所喜爱的方式活着,便不会被不安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