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准备来上厕所的草莓正好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有好多的东西,即使隐藏很好,也会在不经意的瞬间被泄露,一切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时间还在沉睡而已。
裴燃,我生病了,在家,来陪陪我吧。洛轩的声音微弱,在电话里飘逸,可是每一个字却都穿越了不清晰的空气,在草莓的耳朵里回响。
啊,怎么突然间生病了呢?裴燃用头夹着电话,双手把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收进漂亮的小纸盒子里。
好啦,我等一下就过来啦。裴燃最后用娇滴滴的声音结束的电话。
草莓在蚊帐里安静的思考着好多回潮的记忆,头脑里全是看不清楚的人影。
可是那段过去,已经渐渐成型。
裴燃以为草莓在睡,便没有给草莓打招呼,一个人离开了寝室。
在洛轩的出租屋里,裴燃眼神空洞的跌落在地面,红色的吊带长裙,在地面犹如草莓梦里的花朵。
艳丽、夺目、却颓废得没有任何的生命力。
洛轩看着裴燃漂亮冷艳的面孔,他轻轻的用手触碰着裴燃的脸。
嘴里默默的念叨。
甜甜,甜甜。
躲在门背后的草莓,像触电一般,全身微微的抽搐。
甜甜。
何甜甜。
这就是草莓丢失记忆的钥匙。
火车站的人声鼎沸,草莓在站台外拉着裴燃的手等待,等待室友何甜甜的返校。
有点无聊。
草莓听着MP3里的歌曲歪着头问裴燃,甜甜什么时候才会到达,裴燃脸色紧张,过了好久才回答草莓说没多久。
一列列的火车到站、停靠、离开。
可是草莓的何甜甜犹如等待已错过的列车一样,没有到站的时刻。
火车站里,所有的人突然间眼里闪耀出没有过的惊异光芒,何甜甜在人群里奔跑,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仓皇。
犹如迷失航向的大雁,在灯光洌滟的城市,流失坚定的目光。
明亮的枪声,就像下课的铃声,把所有人的注意集中,然后火车站爆发出巨大的喧哗,犹如在育婴室一个苏醒的孩子,用哭声把整个医院都吵醒一般。
红色的花朵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怒放,在地面上延伸直到离草莓不远的地方。
草莓回头看见喧哗的人流里,裴燃眼神决绝,黑色的手枪被裴燃用很快的速度收进了精致的黑色皮包里,甜甜最后的一眼,看着草莓旁边的裴燃,满是不解的困惑,草莓情绪失控的尖叫,发狂的摇晃着身边的裴燃,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被裴燃塞进了爸爸黑色的奔驰。
那时的草莓才知道,爸爸和裴燃是认识的。
裴燃是爸爸的一个手下,而甜甜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玩偶。
一个任人操作的棋子。
那时的草莓才知道,爸爸是毒枭
裴燃因为钱不够花的缘故和爸爸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毒品交易。
而甜甜只是毫不知情的帮裴燃运一次货,那时的草莓突然记起,和爸爸保持距离的原因
草莓的妈妈临死前给草莓说过,不要太依赖你爸爸,什么都要靠自己。
甜甜不知道,帮裴燃带的化妆品竟是毒品。
裴燃也不知道,甜甜的哥哥目睹了裴燃开枪的全过程。
没有什么是可以隐瞒的。
谁在?洛轩大声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