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终于消没了。

其实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徐江那灿开的血已经在陈述着事实，甚至…他的嘴角都溢了血来。他眸光划转定在了我脸上，艰难地伸右手：“夏竹，能再跟我说说话吗”我没有理由拒绝，走至他跟前手就被握住，但觉从未有过的冰凉。

我全僵冷似铁，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刚才是因为谢锐有意要杀我，而他已经彻底泯灭了心智，所以徐江才提前念了指令破开了很久的心理术。而那指令仍是以我为主：将夏竹带回来。

“我不是…”谢锐矢否认，却语声吞吐在间。

我哭了吗一眨，睫泪珠落他脸上。他笑得越发温和平静了，就在我沉浸在悲切中，突的原本奄奄一息的徐江半抬起，上冰凉划过，带了几分疯狂和几分执拗，角余光的舱门外似有人影闪过。而我于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竟不知退开与拒绝，直到看着徐江在视界里缓缓垂倒回地面。

砰的一声响震断了我的神经，也震碎了某些人的心。

看着他嘴里越溢越多的血，我忍不住劝：“别说了。”

后来被引去h市，一度将你当成她。可后来啊发觉你越来越不像她，一个人可以改变记忆，但不可能连习惯和思想都改变，而你那懒散中带了闷葫芦的个本不觉得什么，却越靠近就越到放不开。但我发现你似乎缺少情神经，对外界的示好哪怕明着表白都像木似的，当时想再等等吧。后来楚城来了，才明白你不是缺少情神经，而是将那神经遗失了。之后一次次遇险，与死神打边球，我每一次在闭时都是念着你，总想下一次再不绕过你，可下一次看到你时我本下不了手。”

他还是笑，只是笑容很浅很浅，再开声音已经很低了：“其实刚刚我是故意把左心对上那颗弹的，这么多年也累了，该是到终了的时候了。我徐江这一生，唯一输的人不是楚城，而是你夏竹。但凡我肯对你狠心，都不会是现在这局面。就像我看着你与他在那空间里生死沉，恨不得把前一切全都毁灭，可当真的应验时，我心慌到恐惧。抱着你回岛时心里只剩了一个念：你不可以死。”

我。

他笑了笑，神似已迷离：“当我懂事起就明白一个理：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你如果不去争取那么只会一无所有，所以我凡事都争上一回，渐渐也被我混到组织的小目了。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是晓风给我上了一课。她用自己的命告诉我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哪怕我觉得她很可笑，但也没法睁睁看着她投火海。

谢锐倒在了徐江的旁边，睛死死盯住他，气若游丝说最后一句话：“阿，等我。”

谢锐的痛苦到了尾声，原本那带了戾气的双眸逐渐变得清明，但当他放下抱住的双手凝目看向徐江时，神瞬时变得极其复杂。有愤恨，有怨怒，有杀意，也有…痛苦，像是受伤的野兽般，他对徐江低吼：“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刚才那个举动似乎将他到底气神都耗尽了，很勉的睁开看我，目光已经涣散，声音低不可闻：“这几日，我很开心…只想能够更长一些…杨柳岸，晓风残月。你不是晓风，我也不是易枫，你只是我的…夏竹…”

我知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行了，黑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却仍迷离地看着我。语声奄奄一息，看他再次费力地抬手，嘴蠕动艰难，我俯靠过去。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听到他在叹息：“终于，你为我泪了…” 彼岸城：

徐江讽笑：“杀你如何消我那两年真当你是兄弟之恨前一次你在我左留下一颗弹，这次仍然是同样的位置，谢锐，你当真是对楚城忠心耿耿啊。”

耳旁似有谁在痛苦嘶嚎，又似有谁在惊惶询问，茫然转动珠，即便看着那似疯狂的两人也脑中反应不来任何讯息。直到其中一影突然冲过来，并撞开了我，用力扯住已经没了气息的徐江的肩膀“你够狠算无遗漏，即便是死了也要纵心理，你说我欠你一条命，那我就来陪你，免你黄泉路上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