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很安静,只有铃铛一样的虫鸣。树密,空气里面有淡淡的野
香气。
“莫桑比克?…那是离达加斯加最近的地方…”海安的声音很遥远,很飘忽。
不。并不在这里。吉儿和素园心里都明白,
到了一个更辽阔的地方。
吉儿看看手表,他们回再去看一
,就步下阶梯。今天的下午,他们和小梅约了在伤心咖啡店的旧址,最后一次一起喝咖啡。
“我是宿命,可是我要在这命运里,挖掘
属于我的乐趣和空间。”
“不知海安会不会来?”吉儿自言自语
。
的爸爸作主,将
的骨灰供奉在这里的灵骨塔中。现在他们来到了塔前,一个僧人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我过得很好,请你不用担心。这里的日真的很轻松,你知
什么叫
轻松吗?那就是一次只
一件事。真的。吃饭的时候吃饭,上厕所的时候就是上厕所,不用整天在那里拼命动脑
。想一想以前的生活还真奇怪,什么都想要,就是不想要休息。你知
吗?真的是很讽刺的一件事,我觉得我在监狱里,比在外面还自由。
藤条敬上
吉儿挽着尚保罗,素园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爬了三百多级阶梯,才来到这座庙的前。
“还有吉儿,她要国去了,到莫桑比克去。我们这个礼拜天要在伤心咖啡店的旧址送她,你来不来?”
门之前,吉儿和素园先上一炷香,尚保罗也跟着
了。他对这
神秘的东方礼节充满了兴趣。
“我的天,海安,你在哪里?”素园问。海安和她的对话有明显的秒差,所以她又追问了“海安你在台北吗?还是在国外?”
“不知,我已经告诉他约在今天了。”素园说。
“你还真。”
电话突然中断了,素园对着电话发呆良久,她放下了话筒。
“喂?喂?”素园大声地喊了几句,终于听到了对方很不清楚的回应,是海安的声音。
小梅要请你多多照顾了,还有乐睇。你是很懂得照顾朋友的人。听说吉儿要国了,我非常祝福她,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孩。还有海安,我也佩服他,他在事业上放得下,真的是很潇洒的一个人。有你们这一群朋友,我的这一生很富有了。
和小叶,现在都得到自由了吧?
“不知。”
大家一起站在伤心咖啡店旧址的门外,吉儿、尚保罗、素
“你知吗?我决定留在台北了。”素园告诉吉儿。她在先前,已经把
莲的那个工作机会和吉儿讨论过,当时吉儿只告诉她,依照自己的内心去决定。
在僧人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了的骨灰坛,端放在小小一格木柜中。
一尺,宽八寸,
八寸,就是
长眠的所在。
“岂止?是千锤百炼。”吉儿笑了,她说“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台北人啊。”
55
“既然决定了,就好好走下去。”吉儿说。
“是啊,谁叫我已经被训练成台北的一个螺丝钉?”
“你也很,什么也不能阻挠你的方向。”
“真宿命哪。”吉儿转看着她。
54
一只蝴蝶翩翩飞来,也许是被吉儿长发的香味引,一路跟随着他们飞舞。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蝴蝶转个弯,飞走了。
看完了信,素园陷了甜
的回忆。她缩起双脚窝在沙发里,正听着柔
的音乐,电话声响起了。素园接起话筒,只听到嘶嘶的
扰音,还有奇怪的电
回授声响。
供一把鲜黄的向日葵在
的骨灰坛前。在等待香烧完的时间里,他们就在塔前的山路上散步。
“你们都好吗?”海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素园吗?”海安问。
“伤心咖啡店关闭了,你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