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不明白了。”瘸某警觉地看看我。“你把话说明白还是话里有许，告诉我这话怎么讲？你问知不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跟你了吗。”瘸突然说“你当她是全封式打火机呢，你使完别人再不了气儿——她跟的人多了，甭数那个，你既不是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份心同完。女人全一样，掏掏灰扑落扑落脏打遍漆扣上‘的因拆呐’就当新的卖了。”

“当时你在哪儿？这一切你亲看见，可我对你没印象。”

“没多久。”瘸说“这人几次还不够，我一条不好第二条也不能使坏了。不过该怎么说怎么说，刘炎活儿还是不错，瘸亵地眨眨。”真会伺候人。“

我正得翩翩的，瘸说“五粮”把刘炎杵我怀里说给我了，刘炎就跟咱腻小膏药似地贴上了，她跟咱说佛拉芒语。比利时咱熟呵，跟咱说佛拉芒语那不等于跟咱说家乡话？咱就跟他对说看谁说的溜儿。她见咱会佛位芒又改希伯来了。咱老家哪儿开封有儿您算碰上正宗儿了。希伯来完是闽南，闽南完了是傈傈，后来我急了，咱这是舞呢还是练鸟叫呢——你到底是什么为的直说不就完了，她躁了，吭哧半天才说还是咱老北京，八国联军城时也没留人在家。我说中国人别来这假装是洋孵的光荣。吗呀，咱经谁差？就说我们姓王的，东汉时代皇后成捆皇上全是我们生的，未了江山也姓了王，我们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还不是忍丰，有没有份不在那个，后来有一次我在魏公村附近碰见她，那儿不是有几个歌舞厅吗，她也得跟演员似的在街上逛。见到我在菜市场门就谈起音乐提这个提那个假装跟文艺界的人特熟。我实在不可名状。就说，噢，原来音乐就是这个。我早知不过叫法不同：你们叫音乐，我们中。

“你是对我没印象。你没看见我，可我看见你们了，我就坐在你们不远。刘炎看见了我，你没发现她和你谈话时频频向我这边看？其实你注意到了，你还顺着她的视线也往我这边看了一，不过你不认识我，所以没印象。”

“我还过这事？”我笑着说“我怎么全不记得了？”

“后来呢？”

“你们，你，是在广州和她认识的。”瘸仍然警惕得象只正跑着发现地中间有块的狐狸，既想不通为什么摆在这儿又看不周围有什么危险。“你们那会儿正在广州各宾馆假装谈生意实际上港客的包，挨闻推门哪门不锁就去席卷一空；骗服务员钥匙留宿港客房中半夜穿上港客衣服蹬上港客鞋拎上港客箱开溜，你香港脚臭腹肢全是那会儿染上的。你们那侍儿成王了；骗吃骗喝骗姑娘打黑仙人就差往港客脖上挂手榴弹了。”

“活儿好。”我赞同“人不知她后来又跟了谁吗？”

“是的，”我神经质地笑“我想知我全忘了这里联着别的事我…”我一时语无次。

“你到底跟我打的什么仗哥们儿？放心，你的事我不兴趣。你要找刘炎就去找‘五粮’，她们俩是一对脏，互相的事全知，跟我兜圈是瞎耽误工夫。”

“后来得问你呀，后来是你和她在一起而不是我。你洋、许逊、汪若海还有晋成天在一起，你们的事你们最清楚。你们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你还情有可原，本来不认识，晋，许逊我没少帮他们办事，还有汪若海见了我也跟不认识一样。不过我不在乎，我有我的事。”

这时我去问：“你和刘炎前前后后有多长？是在哪年？这期间你知的她都和谁往多？”

得是几年前在一个舞会上把刘炎捡来的。“到今儿还悔，”我拿照片让他看一再说，别搞错人。他瞄了照片说没错就是她“瞅她那德行。”他说那次本是他办的一个的舞会，来的都是师以上，一个叫“五粮”的姑娘想把刘炎带来“她当我是开委托行的呢”当时黑灯瞎火烟雾腾腾看不清闻不着的他把刘炎当天仙了。

我再问什么，瘸全不说了，一再推说不知。我问他“五粮”的地址他也不说，让我自个打听去。“五粮”谁方便都知“。我问瘸近几年、最近听没听到刘炎的信儿，瘸说听说过前一阵有人见着她和汪若海在”十渡“山上站着，还有人看见

“刘炎是自己飞到广州去的，据她讲是为了响应叶委员长的九声明为海陕两岸扩大以作则‘三通’变四通成立‘台湾同胞动接待站’。你们在白云机场候机楼相遇。你去卖昆明的飞机票，她去机场送国民党特务，人群中互相听到乡音倍亲切，机场休息室坐着谈了很久，后来一起走了两人眉开笑。”

“你是说晋，许逊他们也见过刘炎？”

“我不是这意思。”我说“我不想打听她先后有谁，我是想问你知不知她是怎么跟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