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生活的路呵，怎么这样难？”

汪若海抱着孩走了，我们把电视关了，开了灯，隔着个茶几各自坐在一只单人沙发上，睛都看着对面的书柜。

“我也觉得自己特烦。”我笑着看汪若海。“这些年我简直成了个事儿篓，疑心特重，老觉得别人想害我，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说的越肯定我就越打折扣，可能真象你说的是有病，这真不好，我总觉得不好但改不了，好在这是个病我也承认，了解我的人一般都不会跟我计较，只当我这人混吧。”

电话铃响了，在黑暗中很震耳，我拿起话筒递给汪若海，他耳朵贴着话筒不作声。电话里有一个人说了半天，汪若海说：“我去不了。”电话里的人又说了半天，他连连说“不是”然后稍停，冷漠地说：“在。”对方立即挂上了电话，汪若海则又举了会话筒才慢慢挂上。

汪若海看着我，片刻，垂下睛。

“没有。”汪若海闷闷不乐地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没人躲着你，大家都工作了，各有各的事。”

“掏钱呗，只要肯钱，哪儿都能买着。”

“咱们互相都说实话好吗？下不为例。咱们也是多年的哥们儿了，就是不当哥们儿了也可以直来直去的地谈一些事。”

汪若海抱抱她，亲她的脸。小姑娘在汪若海怀里扭过脸瞧我，两只睛又黑又亮，我想黑般的睛只能用来形容孩，成年人一概不。我看着小姑娘惨笑，对汪若海和乔乔说：“我走了。”

“从哪儿说起呀？”乔乔扭脸问我。

“我说的是个人，一个女的，算了，看来你也不知。”

“我不知。”

“我们结婚有两年了。”

“不知。”

汪若海一言不发。

“知在哪儿能找着吗？”

“不知，我也不知。”我看着对面书柜玻璃里的排排书脊上黑字的书名，每本合着的书里都有一个杜撰的动人故事。

“你听说过‘五粮”吗？“我问汪若海。

“真好，真的。”

楚你们俩的事，老是向我打听这我就不懂了。”

“我没有在昆明看见过你。”乔乔看着自己搭在

“我这话还不够清楚？”汪若海说“谁也不是傻，你以为洋死了谁都不知怎么死的？算了吧，我看你算了吧，洋反正也死了就到此为止吧，何苦非把所有哥们儿都毁了，那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什么仇大恨也该消了。”

“不知。”汪若海懒洋洋地说“你不记得我就更不记得了。”

“当然。”

“你什么都不知，晋、许逊会知吗？”

“我不是忘了嘛。”我也笑嘻嘻地在沙发上坐下。“俗话说好不吃回草，不不，这意思不贴切，好汉不吃…也不对，我也表达不清了，就是那意思，不堪回首之类的，她是不是死了？”我严肃地说“要知殉情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我们那年从南边回来就开始疏远了吧？”我看着汪若海，保持着微笑。“咱们中间了什么事？我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吗？为什么你们那时就开始老躲着我？”

我把电视的音量开关推到最大屋里立刻充满足球场上的逞闹声：解说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评论；看台上人声如夹着裁判的哨音和时断时续的的喇叭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烦？”我站起来，双手在兜里，在屋内慢慢地兜着圈，嘴里哼着小曲：“呵，拉浮油，不知你是否我…”

我把电视音量开关推到无声，在一闪一闪的荧光下，我、汪若海、乔乔三个人的脸都铁青，乔乔手里抱着一个很小的上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儿，她弯腰把孩放到地上，小姑娘蹒跚走着，张开两手扑到汪海怀里，嘴里叫：“爸、爸。”

这时，电视镜从中球场上拉到看台上摇到一位滋滋的金发女郎的上停住，金发女郎向镜转过她着大墨镜的脸抬起手向画外招。我也举起手抬了一下：“回见。”

这时，我在电视的一片喧嚣声中听到单元门锁上轻微的钥匙转动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厅里响起：“怎么把电视开这么大声，一楼就听得一清二楚——警察走了？”那女人走屋。

“不，别走。”汪若海抱着小姑娘站起来，对乔乔说。“把该告诉的都告诉他，我去那屋哄妞妞睡觉。”

“你找我真是找错人了。”汪若海说“这件事说实在我也就是旁是，我没什么疚的，你也不必对我搞神经战，不起作用，你很清楚了什么事，你要觉得我有责任想报复我，我也不说什么，反正不你对我怎么样，我是不会动你一指的。”

“你说的什么呀？”我笑“什么事我要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