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像个大尾巴狼。我把他当成日本的中国油子了,姑娘惭愧地说他叫我跟他一起坐出租车走,我答应了。他说他叫方言太郎。
这个方言太郎自称是一半一半,父本中国母本东洋。所以日本中国的猫匿全知道,满口的北京土话连我都听着不明白,没两下子就被他哨晕了。姑娘跟他坐饭店泡酒吧进宾馆客房该干的全没省略,发现这位即便不是日本人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国际“大款”出手大方服装考究贴身总是一百二十支纱的高级条格衬衫。
“他很古怪从来不在一个饭店住一夜以上,象个不停跋涉的旅人却又漫无目的,从未见他办过什么正经事和什么人接触,只是终日东游西逛。他不喝酒,烟抽得很凶,到任何地方都是贴边走贴边坐不停地觑视周围的人。有一次他在睡觉,我阉着没事戴他放在桌上的眼镜玩,发现这是一架平光镜,可他鼻侧已经深深留下了镜架的印迹。他对北京很熟,有时风大天寒,他就叫上一辆出租车在城里转,指点司机穿各种各样的小胡同在一个地方停下来看很长时间行人,那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居民区而他看的却是那么专注默不作语,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看我。想起码有一次他眼里有泪水,他告诉我,这都是他父亲过去住过的地方。
“有一次我午睡起来发觉他不在,便自己下楼去饭店商店区逛,路过一个酒吧时看见他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我逛了一圈回来时,他们仍坐在一起。我从他身后走近他们,坐到他们邻桌想听听他们谈什么。他们却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就那么坐着。我不知道这男人是他什么人,显然这男人常来这家饭店,所有服务员都认识他而且毕恭毕敬。我想他也一定很有钱。
“我离开酒吧走出很远回了一下头,发现方言太郎隔着玻璃幕墙盯着我,他的目光很冷漠。
“隔了不久,我又接了一个电话,是个男人打的,问了句‘方言么?’我刚说‘不是。
‘对方就把电话挂了。方言对我接了他的电话表现出的不可思议的暴怒令我很吃惊。那之后的一分发生夜,我醒来发现他不在了,我没在意又睡了过去。早晨,我起来发现他走了,卷了我所有值钱的东西走了,连房钱都没结。我特愤怒“。姑娘瞪圆了眼睛瞧着我们说。我嘿嘿地笑,”我倒觉得方言太郎比较棒。“
“没这么卑鄙的。”姑娘白我一眼“中国人都干不出这种事。”
“后来呢?”我笑着问。
“没后来了。”姑娘说“我还能怎么着,只好赶紧溜吧!他倒还客气没把我衣服也卷走。”
“到底没人付房钱。”
“我已经受损失了。”姑娘讨好地冲我笑“其实我也想过,他用的是假名,方言可能不是他的名字。有一次我和他在大街上走,路边有人叫方言,他吓得头也不敢回,虽说没跑也着实竞走了一阵子。当时我以为他不愿被过去的熟人碰见。那会儿我已怀疑他不是日本人了,现在想来那人叫的一定是你,你当时大概也正在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