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噢，大概是，我想是。我们虽然惨，总是可以的，哪怕人家不咱呢。”

“听说你为她自杀过。”

“后来我回到里屋继续看照片，从打断的地方接着看。我发现这张照片，刘炎的照片被人取走了，相簿上空了一块很显。我不知是谁取的，好象只有穿翻领夹克的人在我之前过里屋一次。我堵着里屋门站着，他要去我必须侧让他一下。”

“后来呢？”

“我觉得这没什么丢人的，有这个才动人。多好呵！能为别人去死，我就没这福气，瞅着谁都烦，不得他们一个个先死。”

我没说话，看着她。

“怎么啦？”我看着谭丽。

“听说你有一张刘炎的照片，”谭丽说“能叫我看看么？”

“你还记得什么？当时晋在场吗？”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要不是二胖告我，我还在冰场门傻等呢。”

“我再看看。”谭丽又认真盯着照片看了一阵，然后把照片还给我说“这照片我见过。”

“碰到一个熟人，聊两句。”谭丽天真无邪地朝小伙一笑。“你先去吧，我上就来。”

“还有‘五粮’，那次就是她领我去的。还有三两个人我不认识，都是男的。”

我说：“我知是谁了。”

“是的。”谭丽惊奇地看着我。“我想他刚从很的地方回来，除了衬衫就穿了件西服。当时北京天气还很冷，我记得屋里有个人还穿着翻领的空军夹克。他带了很多东西，大箱小包，还有一把非常漂亮鞘上包着很的长刀。那人也就只好给他了。那个穿夹克的人拿着刀在屋里劈砍…”

“在，当然在，在外屋。我记得我还没看完照片，外屋就嚷嚷起来。我走里屋一看，新来一个男人正在和晋他们说笑。”

谭丽把烟掐灭，捂着额。“让我想想，我是在谁家见过的这张照片。我记得当时看的照片不止这一张，整整一本，都是黑白照片。在谁家呢？”

“我一样，也老想别人去死。”

我烟，忧郁地：“都是男的。”

谭丽笑：“你很她是吗？”

“我们也是瞎，有影没影自己觉着罢了。”

小伙了饮店，在窗外走来走去，不时不耐烦地往里看。

我笑：“一般人吧。”

她，她还说刚见过你。”

“不，一支够了。”谭丽莞尔一笑，又隐苦思冥想。俄顷，抬笑“那人叫晋，我想起来了，住在一个老宅院里，院很漂亮，我记得有游廊园和假山，说是解放前一个什么大官的宅。当时外屋有很多人在打克，一屋烟，我一个人在里屋看照片。”

“我悲壮吗？别别，你别这么夸我，我这人不禁夸，你这么一夸，没准我真什么悲壮的事。”

小伙怀疑地看着我，走过来：“你们吗呢？”

“怎么？你也教教我。”谭丽诡秘地凑上来。“我想还无从起呢。”

“没怎么，”谭丽低下玩着垂下来的桌布角。“你们好歹还过。”

“可以。”我掏腰包“你什么都知，看来真是无密可保。”

“你可快。”小伙瞅着我们说“我就在外边等你。”

“慢慢想。”我说“要不要再来支烟。”

“那可是无稽之主炎。”我笑着说“你听谁说的？没到那份儿上，没那么严重，我还不至于真拿这当饭吃。有小觉，也就是这小意思；不不，绝对没有，寻死觅活，这不是寒碜我吗？”

“你真不错，你们这个年龄的人。”

“我真不是取笑你，我是敬佩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觉得你特悲壮。”

谭丽拿着照片笑：“我是什么都知，我就听别人的闲话。”她拿正照片仔细端详，抬对我说。“没我想的那么漂亮。”

“那男的穿着一件条格衬衫。”

这时，一个穿军大衣的大伙带着一寒气掀开店门的棉帘来，冲谭丽就喊：

“当时屋里还有谁？”我问谭丽“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