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意无由地从心中升起，虽然在A组中先后输给过队长和段墨，可面对他们时，从来也没有畏惧的心理，可当时自己面对那面凭空现的镜时，心中的确有恐惧的觉现，仿佛撞上去的话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是直觉吗？还是自己当时本已经受了对方的暗示？他不敢肯定。

“你给我听着，养你的钱都是我们夫妻俩辛辛苦苦赚来的！别以为是你叔叔婶婶就应该白养活你！你知现在一间十平方米的房房租一个月多少钱？你每个月又要吃多少？你要是还知羞，就好好给我在家里把家里的活儿都了，要不就去打工赚钱，人家楼下的小李才十六，不也开始工作了？一个月有上千块呢！你也不小了，还四鬼混！真是的，没一用！”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上面是什么？好大的念场！是队长！还有一个，这个也很熟悉…夜，青的麦田，幻般的镜…所有的景象在他的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是约翰·弗多拿“引导者”！

“胖！”他突地转。

“小妖怪！你又到哪儿去啦！”随着尖利的女声在前方响起，黑暗中浮现一张刻薄的妇女面孔。

“糟啦，小如，你的孩被检查来心脏病啊，上要动手术，我和你爸现在都在外地，她老公也在国外，你过去看看吧，帮着照顾一下，你也知，你那个人离了人什么事都办不好…”“小，我这可不是故意刁难你，钱好办事啊，我？我可不要，可问题不是这么简单，对，我是负责手术的主治医生，可你知，这医院里的事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给我钱没问题，可别的人你可都要给到了，否则不定什么事呢…你别不耐烦，我说地都是真的啊…”“对不起，手术失败了…我已经尽力了，问题？问题不在手术，你知么，手术时麻醉师没有上足够剂量的麻药，他说再多会对病人生命有危险，他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你的小外甥在手术时一直哭个不停，我们动手术时他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这样的手术能好么？我早说过，你就是不肯这个钱，小，你安静，安静，喂，来人，来人啊…”闪闪发光的手术刀不停地挥舞着，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般地痛苦。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天地，年小如双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别哭了，别哭了，求求你别哭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要理我，不要打电话给我，求求你，我不能说，不能告诉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她哭着弯下腰去，跪倒在地上，耳边婴儿的哭泣声越发地凄厉了…

下一个瞬间，全队灯光突然熄灭了，无声的黑暗侵袭了整个的船舱…

萧矢的轻轻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来。

“婶婶…”萧矢的中冷冷地吐这两个字。

在他后不远的地方，胖刘正一脸憨笑地望着他。

与年小如不同，萧矢的心中本没有鬼神的概念，黑暗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念波如之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全肌放松，而神经却度集中，本能的行动如野兽的反般在瞬间完成。脚尖离开地面半米左右的距离，萧矢的在船舱中如鬼魅般向前飘行。

“你怎么啦，小妖？”胖刘挠了挠“好像见了鬼一样…”

无论如何，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的…，萧矢了一气，继续向前走去。

“胖…”萧矢再次轻声呼唤好友的名字。

微弱到烈…

萧矢的停住，神平静地望着那凭空现的女人。

“我…我不能和你下…”萧矢喃喃地。

“是心灵引导术么？好像我已经在约翰·弗多拿的‘域’中了…”萧矢冷静地想着“利用人心理上的缺陷挑动情失控，然后乘虚而控制心灵，这是‘引导者’的拿手好戏，可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让人失望…”萧矢的嘴角边浮一丝自信的冷笑。

萧矢的如同被钉钉住了一样猛地停在那里。

“为什么？”胖刘难过地。

“还有脸叫我婶婶？我问你，给你买午饭的钱怎么捐给别人了？讨女孩喜是不是？她得绝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个小妖怪，别以为我不知你鬼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我再给你多一份饭前，我一分钱也不会再多给你！”

“快啊，和我下棋，上次我们不是还有一局没下完吗？”胖刘笑嘻嘻地。

“小如，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小外甥啊，你看，多可，才八个月大呢，等再过几个月啊，他就可以叫你小姨啦…”

“闭嘴…”萧矢猛地睁圆双，女人的面孔扭曲了几下，在空中消失了。

“因为…你已经…已经…”萧矢低声地“死了”两个字就

他刚刚又向前飘了十余米的距离，突然，后传来一个憨憨的声音：“小妖，和我下棋吧…”

“灭掉人类？不知他过去都是怎样的，想必是极悲惨的遭遇吧，所以才对整个人类社会失去了信心…”他默默地想。

萧矢站在保罗·康特拉的尸前沉默了一阵，才缓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