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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牙的老人(2/2)

我们尽经常在媒上看到国际法院,但对它的了解实在太少,因此一开始就有许多最浅显的问题期期艾艾地提了来,他一听就笑了。例如———问:你们有事吗国与国,不是打仗就是谈判,怎么会想着打官司答:我们在这儿忙极了,堆满了案件。你看,积压在手边的就是几十宗。

他是一个国际公民,现在住在海牙,但要经常回上海省亲。以前他长期居住在上海,我问他住在上海何,他说原来住在华山路淮海路,最近又往西动迁了。

我略微有走神,思路飘忽到了上海的淮海西路一带:踩踏着秋天的落叶,漫步着一位极普通的老人,谁也不知他是谁。

问:你们判决以后,那些败诉的国家会遵照执行吗答:几十年来只有一个例外,国。我们判它输,但它不执行,事情递到安理会,它作为常任理事国投了否决票。国际法院是联合国的下属机构,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了。

我们又问,既然经常回上海,会不会像刚纔与我们谈的那样,与国内法律界的朋友谈谈国际法律神这位国际大法官淡淡地说:“我不善于际,也不喜际。每次回上海,只通知家人。”

这条路有复杂,上二楼,走过一条长长的玻璃走廊,又回到了主楼。她先领我们看了看各位大法官审案前开会的会议室,再看隔的审判。这两个地方今天都空着,一派古典贵族式的庄严肃穆。

我们跟着这位小轻步前行,绕来绕去,居然从主楼的后门绕到了一座新楼。那里有几排椅,她叫我们坐下休息,说过一会儿会有一位官员来接我们。

天天斡旋着国际间最缠人的麻烦事,却明确声言“不善于际,也不喜际”这就突然让我们明白,人们一般理解的“际”究竟是什么义。

纔两下,门就开了,站在我们前的是一个老人,而且是一个中国老人“你们来了请”———这更让我吃惊了,居然满重的上海音这便是堂堂海牙国际法院副院长史久镛大法官。

由此开始,我们的问题越来越多,几乎已经涉及到一切国际大事,但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与外官全然不同的语言方式。外官囿于一国,却旋转着表里两层结构,看谁旋转得漂亮,可谓脚盘固定而手法灵活。而他则相反,除了法律和正义,没有固定的国家立场,也没有言谈的手法,全然是一国际式的平正,毫无修饰和讳避。我们听起来句句耳,却又有一陌生。

大概等了十来分锺,听到一声情的招呼,是一位镜的中年女士,说一利的英语。显然她比较重要,因为她讲话很多,无拘无束。

。”

从审判来,又走了一些路。她向我们先了一个手势,然后在一个灰的门前屏息站定,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抬起右手轻轻地敲了两下。

就像过去一个大家族里各个分立的门长年对峙,人们早已听熟他们各自的立场,不知哪天突然来了一位“老娘舅”他没有立场,只有规矩,大家一时有吃惊。

国际法院的法官由联合国会议选举产生。史先生在这里极威望,是国际法院的灵魂人,但他并不代表中国。

他的办公室分两大间,外面一间堆着各文件和计算机,里面一间有他的大写字台。宽宽的落地窗前一个会客的空间,我们在那里坐下了。窗外,是法国式的园林,却又带有英国园林的自然风味。

从她里越来越多听到一个人的名字,说他要破例接待我们,今天一早就亲自给她打电话作安排。我们问那人是谁,她一怔,然后笑了,说:“我以为你们都知呢。他是国际法院副院长,今天特地空时间来等你们。我现在正领你们去他的办公室。”

说着,已走到和平主楼的正门,那里站着两位警卫。领路的女士与他们说了一阵,警卫拿一本登记簿让她写了一些东西,然后她转向我们挥手。原来她已完成任务,要离开了。主楼里边,已有一位年轻的小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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