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发室正巧锁了门。呆一会再去吧。阿宁把信放在自己办公桌上。信封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址,唤起了她的记忆。曾几何时,她曾那么
切地盼望过它的回音。他们把小髻送来了,小髻不知同他们说了我些什么?她对北京的一切满意吗?大概不会太满意,我对小髻不错,起码是尽了我的能力。小髻要求太
,她总以为是亲戚作客,帮你的忙,
多
少都只凭自己
兴。大家的价值观不一样,衡量起来就有差距。但我希望小髻不要说我的坏话,多想想彼此的好
,多
谅一下对方的困难。最好不要把闹过的那些纠纷让她的父母知
,那样,也许会给老家乡亲们一个坏印象。阿宁不在乎印象好坏,她一辈
也不会回那个鬼地方。可阿宁怕因此影响了父亲在家乡的
碑。爸爸虽然因为忙,多少年不曾回去,但老人心里是很眷恋那块故土的。
“哼!看过之后,我差想给她撕了!哪能这样釜底
薪!”阿宁气得全失了平日的矜持。
信封庄严地面对着她。
“小髻在信中跟她父母说,一个人在外,没人没人疼,天天想家。叫她父母接到信后,发封加急电报,就说她母亲病了,她就回家走了!”
阿宁拿起剪刀。这很容易,只要嚓喀一下,所有的秘密都尽收底。可是,慢着。她受过
等教育,她是国家
…阿宁把剪刀放下了。
“这是电冰箱在耗电。”阿宁叹了气“你也许觉得我太小气,可钱就这么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也得
谅我。”
怎么能有这事!
为什么不可以看看呢?要知,我是她的堂
,这是至亲至
的关系。我有权利知
她在想什么,也许遭遇什么困难,碰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需要帮助或
个主意…
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涌上脑际。练的女程序设计工程师不再迟疑,她把剪刀换成一枚小巧的大
针,把信的封
轻轻挑开,这样复原的时候,不容易留痕迹。
小髻稚但却
工整的字迹,神秘地摆在面前,里面是对家乡亲人讲的心里话。
“,我有封给家的信,你帮我发了吧。”小髻领着费费往田大妈看车方向走,那边没有邮筒。
“彩电显像是有寿命的。看一小时就少一时。我和你
夫,除了工资,没别的钱。一天多开几小时,别人家的能用十年,我们这台五年就得坏。就算到时候能攒
再买一台的钱,求人走后门,还不知买到买不到呢?”
阿宁买这台彩电真是费了力气。父母在外地为官,是很清廉的那。她和沈建树都是普通技术人员,朋友也都是清
而没有实权的,为买彩电,颇费功夫。后来还是
价托人从黑市买到的。
作为亲戚,小髻该谅难
。作为保姆,主人把话说到这份上,小髻还有什么脸面再看下去呢。
小髻。她不是不讲
理的姑娘。阿宁
说的是实话。
阿宁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拆看小髻的信。如果她在路过第一个邮筒的时候把信丢去,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可惜,她忘了。职业妇女步履匆匆,她走过好久才想起来。往回走,去发一封信?算了吧,投到单位收发室也一样,最多慢上一天半天的,那有什么呢?农村生活节奏慢,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
低声说。
阿宁把信封拿起来,对着光晃了一下。信封很厚,隐约可见折成两叠的信纸
廓,字却一个也看不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建树着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