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客话结束，他们继续吃饭。

即使周然心存疑惑，但这顿饭吃得与往常也没什么不同。他们灭蜡烛，喝了红酒，吃得很少，偶尔谈。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完全在林晓维的计划之中，她最初的用意只想给双方创造一个温和睦一的气氛好谈正事罢了，所以她短暂停顿之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洗碗。周然的手指却顺着她的后背曲线轻轻到她的腰窝，随后他另一只手也贴上来，双手松松地环着她的腰，仿佛在测量她腰围的尺寸。

“是很久了。有好几年了吧？”

一把钢制勺掉到地上，轻脆的响声延绵了很久。晓维弯腰去捡，本借拾勺动作不着痕迹地摆脱他的碰，不想周然的手随着她的弯腰动作自她腰间上肋骨再顺理成章地兜住她前柔的两团。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不像他在挑逗，倒像晓维故意引诱他。晓维一边试着直腰一边用辘辘的手去拨他的手，周然却突然拢了手指，双也贴到她的后颈上。

“要帮忙吗？”周然问。

“你们公司还顺利吧？”这是晓维对周然最常用的客话。周然很清楚她并非真的想知他的工作近况，所以他千篇一律地回答：“还好。我们不会挨饿。”随后补上一句他对晓维最常用的客话：“你最近有想买的东西吗？”

周然在几米外回看到林晓维的背影，腰肢纤细，脖颈修长，结婚多年非但没胖，倒比初嫁时更清瘦几分。她洗碗时背得很直，动作过分仔细，像在拭古董。

“她休假。尝得是我的？你很久没吃过我的饭了。”

“菜不合味？你吃得很少。”

“今天的日比较特别。”晓维也抬一笑。她是那不笑的女，但笑起来却很灿烂，以至于周然忽觉前一，搞不清那是烛光还是她的笑容。

“没有。”晓维不意外地回答。周然所说的“东西”当然是指很贵的、超她信用卡额度的东西。晓维似乎很喜购，屋里总堆着未拆封的盒，可她没有奢侈好，很少买名牌，也不买奢侈品，所以也不了太多钱。

周然换过衣服洗了脸。洗手间内光华满室，而外面的客厅与过重新陷一团漆黑之中。

一秒、两秒…几秒钟过去，林晓维在周然怀中猛地转，仰直勾勾地看向他，神让周然有些难解。当周然的呼再度靠近她，她突然勾下他的脖，比他更先一步地吻住他的。

后来她终于学会了饭，得相当好，可以独自承办小型家宴。他们搬了两次家，厨房越来越大，厨越来越贵，周然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晓维也越来越少下厨，最后这里就成了钟工的专属地。

晓维接过，停了停，拈脚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谢谢。你去换一下衣服，五分钟后开饭。”她转走开。刚才她接的动作也有些生。

周然摸黑走餐厅，那里有微薄而温的光亮。微光之，林晓维正将白蜡烛一支支燃。宽大的方桌上，一群小天使造型的黄铜烛台火光跃。桌上有果糕与鲜，整桌菜都是他喜的清淡味。烛火闪烁，林晓维微低着，半垂着，表情不分明。

大概刚才喝的红酒与中午的白酒发生了反应，周然心神不宁地走上前，替她轻轻挑开发丝，将指尖停留在她的后颈。晓维洗碗的动作停住了。

周然还依稀记得多年前的场景。那时他们刚结婚，在狭小的厨房里，他饭，她洗碗。其实周然很不喜下厨，可是刚结婚时的林晓维只会熬稀饭和煮面条，并且闻到油烟味就想吐。

林晓维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洗碗。

看别人玩这浪漫把戏，周然会觉得幼稚。但玩游戏的人换成他的妻，他只觉得惊悚。因为林晓维对浪漫情调从来没什么兴趣，何况他刚刚发现，她穿了一与她平日风格迥异的衣服，着夸张的耳环，还化了一个令她的脸显得很陌生的妆。

林晓维不知自己正在被观察，继续耐心地以她曾经清洗实验材的严谨程序洗着碗碟。几绺发丝垂落到她的后颈，她觉得，又满手是，便轻轻转着脖，试着将那些讨厌的发丝赶走。

他俩在厨房里缠了许久，晓维手上的一滴滴落下，洇周然的级衬衣，晓维的裙则贴理台被浸透，

周然笑了笑：“你以前不喜这一。”

“哦。”晓维把他的碗放下。

周然一碗饭吃完，晓维起要给他添饭，周然婉拒，称他已经吃饱。

“谢谢，不用。你去忙吧。”

“你自己下厨？陈嫂呢？”

简短的客话再度结束。

“菜很好。只是今天午饭吃到很晚。”

地递给她一束，刚才顺路买的。傍晚的总是不够新鲜，但包得致又昂贵。亲手送这事他得极少，动作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