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唉——，还是那样。”

“不对！你想说就应该说！”

饮料的泡沫响起一片沙沙声。

“当然可以。”

“没有，”男人说“这是礼拜日。”

“真的。骂呀！”

解。”

暴风雨里响彻了女人的笑声。“这就行了，这已经就行了！”笑声又纯正又疯狂。

“是是，天奇也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不能？孙王八的，我说能！”

在一安静一的冷饮店里坐下，两个人都有一重返尘世的觉。屋里很凉快，有隐隐约约的钢琴声，旋律很简单。窗外是轰轰烈烈的太，是河一样翻涌的人，无数鲜艳夺目的伞在上面漂浮，象碰碰车那样碰来碰去似乎没有目标。

“你的女儿还是那样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我说！我也想像你那样痛痛快快骂一句！”

“不对不对，是因为互相彻底理解，才彻底自由。”

女人笑着。

在有地毯的屋里，人们的谈话声都显得温文尔雅，动作都小心翼翼，表情都不过分。只有一个小孩声地嘬着一块雪糕，吃得醉心掩饰不住自己的愉快，母亲在告诫他。他不断扭转盯着所有桌上的所有的好吃的东西，奇怪别人为什么都不喜吃，一边把自己的雪糕吃得满满脸都是。母亲压着怒火在轻声告诫他。

“我说，我也想骂一句人，行吗？”

“非常非常响亮的。我洗耳恭听。”

“什么你说？！”

一会又到他必须跟几个人微笑，女人站得远远的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真的？”

“不是了什么事吧？”女人问。

“骂呀！”

“骂吧，我听着。这太了，冲着全世界骂。”

雨又起来。雨大一阵小一阵，两个人等这一阵过去。

“没什么。”

“嘿，我能不能也骂一句人？”

“唉——，为什么不能那样呢？”

“你说什么？！”

“说吧。你刚才要说什么？”

两个人穿大街过小巷。一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有人跟她打招呼。一会是她不得不停下来跟人应酬几句，男人在一旁等着。

“可骂啦？非常非常难听的？”

“咳呀——！”

这时候女儿坐在教室里。教师的课讲完了，离下课时间还有几分钟，老师一智力题给全班的学生。“世界上有几人？要求十秒钟回答。”学生们抢着回答。有说三的：黄、白、黑。有说五的：白、黄、棕、红、黑。老师笑笑：“两，同学们，两——男人和女人。下课！”

“有时候真想也像你们男人那样使劲骂一句。”

雨小了，渐渐看清了城市，不久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