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A-3

ma煜的故事，开端和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少年青涩的初恋，对方是同年级的女生，在19岁这样的年纪里，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那个女孩子，后来很多次出现在ma煜的梦里。不能算是很漂亮，却永远都是笑着的。ma煜记她的笑容，似乎不由自主就要记一辈子。

那时候，这个每天都有灿烂笑容的女孩子和ma煜是一样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每周都会一起去学生会开例会。校学生会很大，人很多，ma煜大一，很多人都还没认全。不过他俩倒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开会时喜欢选最后一排坐。选最后一排的原因是女孩子喜欢趁讲台上的主席不注意时就往嘴ba里扔一颗开心果，而ma煜喜欢在开会时看报纸，看完就把报纸折几折，顺手扔给坐在靠窗位置的ti育bu副buchang。

有一段时间，ma煜逢开会就能听到“喀嚓喀嚓”的声音，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教室里有老鼠，四下里环顾过多次，甚至还猫腰在桌子下面搜寻过一圈，可是总没找到发声源。

直到某一天，嚼开心果的女孩子乐极生悲地咬到了自己的she2tou，而当时学生会主席正在布置校园文化节的juti事宜，结果全教室的人都突然听见一个女孩子横空出世的惨叫——“哎呀”！

主席惊讶地四chu1看，并率领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到教室后方，只见最后一排的两个人呈现无比怪异的姿势：女孩子捂着嘴ba眼han热泪，隔几个座位的男孩子shenti微倾向女孩的方向，手握半拳停在空中——真是怎么想怎么暧昧的姿势啊！

教室里顿时响起零零落落的嬉笑声，主席的脸也有点红，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大三的学生，想了几秒钟不知dao说什么好，只是咳嗽一声dao：“请大家专心开会，其它事情散会后再zuo。”

听了这句话，女孩子还瞪着满是泪光的眼睛不知所措，ma煜却腾地一下红了脸。

会议继续进行，间歇还有人好奇地往教室后方张望，一律被ma煜瞪回去。瞪完了他扭tou，看见女孩子正伏在桌上不住地哈气，偶尔还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ma煜想想刚才让人yu哭无泪的尴尬，忍不住苦笑。

也是那天，ma煜弄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教学楼里本没有老鼠，吃零食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很多假老鼠；第二，永远不要在女孩子吃东西的时候越过她的方向伸手扔报纸，因为你gen本不知dao她会不会突然发出xi引众人目光的“哎呀”声。

于是，那天散会后，ma煜就在无数好奇的目光中追赶上这个女孩子，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喂，你害死我了。”

女孩子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我咬到she2tou关你什么事啊？”

ma煜看见她那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就来气：“关我什么事？你没见大家都以为我非礼你？”

女孩子很有兴致地看看ma煜，说：“谁非礼谁啊？就凭你？”

ma煜目瞪口呆——这，这，这还是民风淳朴的礼仪之bang不？

那是九十年代中叶，chang得很帅却很单纯的男生ma煜第一次被一个女生给震撼到了，因为她下面说的那句话是：“ma煜，不如我zuo你的女朋友，让非礼合法化？”

那天，偌大校园中，ma煜记得自己只能惊恐地瞪大眼。

苍天啊！大地啊！ma煜你这十九年白活了！

你，你，你居然让一个女孩子给调戏了？！

那是四月，丁香花开了，香气四溢。朗朗乾坤，ma煜看着面前女孩子鬼灵jing1怪的眼睛，痛不yu生。

那天，ma煜还弄明白了第三件事：喜欢吃零食的假老鼠名叫艾宁宁，外语学院英语系大一学生，学生会外联bu干事，xing格开朗——这个，ma煜shen有ti会。

ma煜问艾宁宁：“你怎么知dao我的名字？”

艾宁宁又笑了：“谁不知dao你的名字啊，你参加学生会竞选那天多少女生都来给你投票，你怎么一点都不感恩呢？”

ma煜莫名其妙：“真的假的？”

艾宁宁捂着自己xiong口zuo痛苦状：“你真是太没有人xing了，枉我把我那票也投给你了。”

ma煜不吭声了，开始后悔和艾宁宁说话，转shen快步走起路来。

艾宁宁在后面喊：“慢点走，慢点走，步子迈那么大干什么？”

ma煜回tou看看艾宁宁，纳闷：“我要回寝室，你去哪里？”

艾宁宁抓住他的袖子：“不是我说你，ma煜，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和女士一起走路，好歹也要考虑对方的步幅，你这么大的步子，对方如果穿裙子，多尴尬啊，难dao能让人家一路小跑跟着你？”

ma煜看看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视线上移，再看看她正不满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可以选择不要跟着我。”

艾宁宁笑了：“那哪儿行啊，我好不容易才认识了guan理学院最帅的男生，怎么着也得显摆一下不是？”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女生寝室楼楼下，ma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艾宁宁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冲楼上喊：“402！402！402！”

ma煜愣在原地，只见楼上一个女生从四楼东tou的一间寝室里探出tou来，往这边看一下，一愣，使劲往外伸伸脑袋，然后缩回去，两秒钟后，那个窗hu里就伸出六个脑袋来！

一gu寒气，自ma煜脚底开始缓缓地往上冒。

就这样，学生会学习bu干事ma煜在外联bu干事艾宁宁的半胁迫中开始了自己的初恋。后来回想起来，ma煜才发现：其实那时候他是喜欢艾宁宁的，喜欢她的口无遮拦，喜欢她的笑脸嫣然。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模范生，他规矩惯了，而艾宁宁就是那dao可以打破这段死板青春的yang光，温nuan明媚。

他渐渐喜欢上这样的感觉，甚至偶尔还有些庆幸——假使没有艾宁宁，假使要凭他自己在校园里找个女朋友，对于循规蹈矩又xing格内向的他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所以，从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