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这么长时间怎么了？”

褚立炀继续说下去：“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小赵。当你要确认什么事情的时候，你要留一个心儿，想着事情可能不是你看到和觉到的那样。我虽然还没有老，但我已经历了很多。有的事情的确是这样的。这不奇怪。你知吗？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调查一个案，他费了很大的劲，到上海、广州、圳、珠海跑了一大圈儿，最后终于追到了案犯，而且拿到了证据。他这个人沉不住气，从珠海打电话给我，说是他抓到一个大家伙，有一千多万元，他说那个案犯就在他视野之内，伸手就可以把他抓住。我说老兄那你就把他抓住，否则你可能就白了。他洋洋自得，说我吗现在抓他？我上就跟他上同一架民航班机，一个多小时以后就到北京

李天佐说：“快去吧，于莎莎等你呢！”

谁也没打谁。

“你认为是瞎编吗？”

褚立炀说：“我是褚立炀。”

“我们不想了解您和于莎莎的关系，我们知您家很幸福，犯不上再找什么于莎莎，您找她一定有找她的理由…我们不想知这些。我们想知的是：您用来买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这里有您参加工作三十八年的全收记录，我们不知您是怎样拿那么多钱买那房的…”

“没错，”赵刚望着徐罘一下变得灰白了的面孔，心里说“他们是怕我们的。绝对怕我们。”

褚立炀说：“是瞎编。”

吴运韬刚一走，褚立炀就说：“我今天来想了解一件事。您在Z当副司长的时候，曾经为一个叫于莎莎的小学老师买过一房，房不大，是两居室楼宅，但位置很好，价格比较，整个下来是…”褚立炀翻阅手里的卷宗“整个下来您了三十八万六千四百二十七块六三。是这样吗？”

徐罘脑袋里“嗡”的响了一下，没来得及再看李天佐一，就踉跄着跌了自己的办公室。“哎哟小心！”吴运韬在门扶住了他。他转过的时候，没有见到于莎莎，褚立炀和赵刚都站了起来。

“没怎么。”李天佐不满意地瞥了徐罘一，像上级责备下级一样责备：“时间太长了，怎么能用这么长时间？”

“老褚一直负责我们。”

徐罘从厕所来，正遇见李天佐，李天佐灿烂地笑着，问：“怎么拉这么长时间？”

赵刚还没有从他刚才经历的事情中解脱来，幽幽地说：“如果不是我亲自经历的事情，任何人跟我说我都会认为是瞎编。”

“一泡屎就拉这么长时间？”

褚立炀说：“最好避一下。”

一一握手。赵刚心里想：刚才褚立炀说的是对的，他怕我们。

(2)

“来，老徐，你还不认识，这是咱们老褚，褚立炀…”

徐罘问褚立炀：“老吴要避开吗？”

言上像被风起的树叶一样飘摇开来：有的说是徐罘犯事了，在Z当副司长的时候贪污了一笔钱，有的说是吴运韬和一个女人怎样怎样了，那个叫褚立炀的是女方的哥哥…于海文说：“你看吧，那男的要不打丫吴运韬才怪呢。”

赵刚不满地说：“我经常听不懂你说的话。”

徐罘这才意识到所有问话和答话都很荒诞，正要声说什么，褚立炀从办公室探半个，叫他：“老徐你快来。”徐罘退行着，莫名其妙地看李天佐，想琢磨刚才的问答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个月以后，北京下了一场大雨，世界白茫茫一片。

“当然是瞎编！但是，小赵，这可不是人在瞎编，人编事情编不了这么奇巧，是这个世界在瞎编。这个世界每天都在瞎编。”

褚立炀和赵刚当时正在返回单位的路上，雨太大了，褚立炀提议说到商店里躲躲，赵刚什么都没说，一下冲到了一家商店的橱窗前。他看了一橱窗里摆放着的成人用品，两只睛有些发直。褚立炀也跑过来了。两个人毫无必要地仍然撑着雨伞，看着大街上冒起的大大的泡。穿行在雨中的汽车上都笼罩着一层白的雨雾。

徐罘傻了，呆坐在那里，睛看着看不见的地方。

这句话把徐罘问急了，反问：“怎么了？”

吴运韬已经知是怎么回事，就说：“老徐那我就走了，你们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