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一切都是对的,能什么?你和我都无法改变现状。权力的力量无边无际,有时候甚至会以暴力的形式表现
来,我们应当庆幸,尽
我们的情形很糟糕,终还没有到那样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呢?”陈怡世故地说“算了,夏昕。退后一步,海阔天空,何苦呢?我年长于你,这方面我可能会
一些,一辈
,说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单位经营得好坏,严格一
儿讲,和我们人生状态好坏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上班嘛,说穿了不过是一
职业…”
夏昕说他当时愣住了,没想到普普通通的员工竟有如此致的认识。他对那个由于有机会直接谈中心的问题而显得很亢奋的博士生说:“你说的可能有一定的
理…”
…
“小说…”苏北挥挥手,笑起来“什么小说…”
夏昕静静听他说,浅浅地笑了一下,又喝一酒。沉默。
夏昕对陈怡的话印象刻。
他不知事情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
。
“我知你在写小说。”
你愿意悲哀就悲哀去吧,太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世界上到
都是
情与仇恨,走兽们在远离人类的地方警觉地守候着越来越狭小的家园,长江大河奔腾不息,
耸的山峦轻蔑地俯瞰着被称之为“人”的那
东西没完没了的喧嚷…谁会了解在一个微不足
的地方有一个微不足
、只有在
倍显微镜下才被观察到的细菌有何思想呢?谁会了解这个细菌在一段时间内
受到的悲哀呢?如果把地球演化的历史比作二十四个小时的话,人类的历史不过才是几秒钟,在这几秒钟里,你的生命历程,哪怕是往长了说一百年,还有记录的必要吗?你的喜怒哀乐,还有述说的必要吗?
“博士生是对的,苏北。”夏昕最后说“吴运韬的利益需求的确本不在东方文化
版中心的发展上,东方文化
版中心停滞带给他的政治利
要远远大于发展。这也是他选定金超主持工作的
本原因。”
苏北无法否认夏昕的话有一定理。
研讨和以往一样,一切都成为空忙。东方文化版中心仍然
照它的节律——从某
意义上说,是金超和吴运韬的节律——运转,这是一个知
白天就知
夜晚的过程,一个丧失激情的过程。所有人都徒劳地把自己摆到了这个过程之中,消耗着
神,消耗着生命。与此同时,苏北还鲜明地
受到金超心理上和他越来越大的距离,这使他很苦恼——自从来到东方文化
版中心,苏北一直恪守的中庸和谐的
人之
,非常轻易地被打破了,他现在成了人和人
行争斗的一极。
“写作对于你真的那样重要吗?”夏昕突然问。
这是一个作家的悲哀,不是生活的参与者的悲哀。
“写作?”苏北不解其意“你是说我的写作吗?”
有一次,夏昕在和金超发生一次争执以后,来到陈怡的办公室,对陈怡说:“仅仅因为吴运韬掌握着权力,仅仅因为他喜金超,我们就要忍受愚蠢,就要扭曲了自己以适应这
现实,二百多个人的利益就要挂在这样一个已经腐烂的枝条上…”
文化版中心的控制,用你和苏北的智力和经验保证必要的发展速度——以东方文化
版中心不断为他提供政治资本和经济利益所需的营养为限,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
苏北惊异于自己为什么要违背刚刚来到中心时对自己的约束——他要求自己置与一切事情之外。他知
生活由一系列矛盾分化组合而成,你只要不置
其中就不会有烦恼。自从到中心以来,他一直
得很好。这是消极吗?如果是消极,那也是因为在他
前展开的这个世界太荒诞、太
稽了。他为此
到悲哀。
苏北看着夏昕,只是笑,好像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夏昕也就不再追问。
这次谈话拉近了苏北和夏昕的距离,类似的谈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