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永恒的法则(1)

第十三章：永恒的法则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1）

作家苏北对罗伯特？罗森说：“在权力的结构网上，一个人只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并不ti现一个人的内在质量，也不ti现一个人的dao德水平、情感状态、人格魅力之高下…只要一个人成了这个符号，那么他的地位、尊严和合法xing也就与之俱生了。人常常对某一位领导表现出热爱和尊敬，甚至某zhong程度的谄媚，如果从这个角度看，那么这zhong谄媚就无可指责，因为权力天生是要求这zhong东西的，就像是一个人要吃饭，要呼xi，要xingjiao一样。在某zhong权力覆盖范围以内，你必须给他提供这zhong东西，它才会维持住生命，才会zuo它应当zuo的事情，而你的利益也正在它所zuo的那些事情之中。”

罗伯特？罗森完全沉浸在谈话里，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发生的事情：一个就餐的人因为座位问题和另一个人发生了剧烈争吵，很快就要动起手来。

“这样说来，权力所有者是不是就被完全物化，以至于不再ju有任何人格特征了？”

吵架的人已经打起来了。罗森蓦然惊醒，就像突然看见车祸一样急切，要去劝解。苏北把他拉住了。

架打得很惨烈，几张椅子飞到了空中，一块ju大的玻璃窗破碎了，旁边的人怀着很大的快意冷静地观察战场，像是要写出考察报告那样不错过任何细节。其中的一个斗殴者脸上挂了彩，殷红的鲜血顺着额tou往下liu，染红了雪白的衬衫，而他的丝绸领带还被脸色煞白的对方jinjin地揪着，这意味他还要继续承受烟灰缸的打击。幸好警察来了，分开了两个仇敌，把他们带走了。

罗森久久平静不下来，什么都不说。

服务员正在收拾残局，一个中年男人在向留下来的警察说着什么。

苏北解嘲dao：“人人都想发作，人人都认为别人造成了自己的苦难。”

罗森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人应当爱人，苏北。”

“那是你们的基督教文化。”

“你们的文化并不是野蛮人的文化，你们创造了这个世界最灿烂的文化…”

“但是，我们引以为自豪的是，我们的文化从最开始就摒弃了你说的那zhong爱人的成分，孔子把‘仁’变成了一zhong技艺xing的东西，成为国君手里的工ju…在绵绵两千多年的历史中，我们发扬了其中最野蛮的bu分…我们所有的问题都出自这里。”

罗森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不赞同，看得出来，他很痛苦。不知dao他为什么痛苦。

“生活中，令人恐惧或者说能够加害你的事物太多，”苏北说“这造成了中国人的min感和敌意。你想——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面对这zhong由权力凝结而成的令人畏惧的实ti，我们能不能zuo一些什么？比如，我们能不能对于权力所有者zuodao德分析呢？这要分开来看。一方面，权力之于人的作用，类似于ma克思说的金钱对于人的作用。这样，我们就得到了一个角度，即从权力的角度对权力所有者进行观察；另一方面，不guan权力把人变成为何zhong状态，但是却无法改变权力所有者作为一个人行走人间的基本事实，这样，我们就得到了第二个角度，即从权力所有者的角度对权力进行观察。这是我们作为思想者有幸得到的仅有的幸福之一。”

罗伯特？罗森有些茫然。

“一个智力只及普通人百分之五十的人，可以得到比普通人高过一倍的智力上的承认，反映的是一zhong原理，这zhong原理是从上述第一个观察角度提取出来的；一个平庸的权力所有者却被人赋予一zhong生死与夺的权威xing——权威xing不是来自权力所有者的权威，而是来自权力本shen，这又是一个原理，这个原理是从上述第二个观察角度提取出来的。两者之间存在的差别是极细微的，既使忽略不计也不能说是犯了统计学上的错误，还是把它们区别一下为好。”

“我知dao你的意思。”罗森说。

“一个素质远在平常人之下的领导者——这句话的确切han义是：由于家ting传统、阅历、悟xing的差异，这位领导者对事情的反应能力、展望能力和控制能力都不及普通人。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这个人无法胜任领导职责…无情的现实是，正是这个人领导着一百个、一千个乃至于无数个有独立思想和人格的人，这些鲜活的灵魂就在这位愚蠢的领导者的低能中挣扎，而且，没有任何出路。”

“我知dao。”

“在这zhong情况下，说什么生活的总ti趋向，说什么自由、民主，什么人的权利，说什么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