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打手就好了，你帮我去大维一刀，我给你钱，呵呵。”女孩的清脆地笑起来，岔开话题，清晨的她和夜看起来很不同，她没有化妆，整张脸突然显一稚气来，细小的胳膊和细小的双，在房间里面转悠，又到天井里面去，把喝剩下的倒了已呈现枯迹象的盆景里面。然后她打开铁门，伸了个懒腰，又扭过来说：“如果你下次再遇见我的话，请叫我V，英文字母大写的V。”

“哦，他叫大维。”女孩笑笑，很轻松地说“他是我的男朋友之一，不过我也是他的女朋友之一，他今天晚上又带了新的女伴来，他总是这样。”她喝了一手里面的黑啤，又从酒保那里要了一瓶递给了沈涵，她伴着音乐摇晃脑，也是光芒万丈的女孩。

这时候，沈涵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虽然只看到过一次，他总是能够记得那个男人的影，那个男人曾经搂着小俏从四季新村的门走来，沈涵总记得他走路的样，他有卷曲的发，带野蛮觉的笑容。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在淮海路上，搂着另一个妖冶的女孩，女孩长得很，几乎要比小俏一个，穿着网袜，化着非常郁的妆，那个男人与她互相调着情，手抚着她迷你裙里面裹着的。沈涵拽了拳，地跟上，可是他们很快就被拥挤的人群所冲走，沈涵站在百盛的门四张望，到都是笑着涌来涌去的脸，这乐却似乎与他无关，他开始耐心地坐在门的台阶上，等待那个男人再次走来，果然，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男人提着满满的购袋，搂着那个妖冶女人从商场里面走来，他们站在台阶上亲吻了一会儿，全然是一对恋中的情人。这让沈涵想起，他最后一次在四季新村门，回看见小俏拎着红的跟鞋，四张望的透明的面孔。他掐灭了一个烟，地跟在他们的后，直到他们拐了U2酒吧里面，沈涵也跟去。

他想如果说他真的要离开上海，带着他的外婆去乡下生活，那么他在临走前，还是想为小俏一件事情。他并没有真正为小俏过什么事情，除了在上学的时候，小俏和可可说想吃薯片，于是他每天中午都会买一包薯片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放在她们的桌上面，不过他买的向来都是小俏喜的香葱味，而不是可可喜的烧烤味。

这个晚上，沈涵又一次彻底地喝醉了，他在轰鸣地音乐里面醉得很不堪，终于是跑臭气熏天的厕所里面吐了，吐得惊天动地的。那个爆炸的女孩把他从厕所里来，他隐约记得女孩把他送回了家，并且没有离去，他们两个互相搂抱着在家里肮脏的小床上睡了一宿。清晨沈涵在猛烈的痛中被边的女孩醒，看到她正在穿着内衣，从床上下去，扭过来，对沈涵说：“你上好多伤疤，你是个打手吗？”

夏天是不是也已经快要倒塌。

“不，不是。”沈涵摇摇说，闻到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令人恶心的隔了夜的酒气，他并不能清楚地记得在他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于是他对女孩说：“对不起，昨晚。”

沈涵从也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里面了一个壶，站在天井里面慢慢地给盆景浇，这几天的疏于照顾，它们都已经快要被太烧焦了。

到乡下去生活一段日。

他问边一个爆炸的小女孩：“台上那个正在唱歌的男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