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浴盆里。她一天要洗四到五次澡,用马毛刷狠命的错擦用碱皂擦身,好像希望剥下一层皮。
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搓,有些污垢是怎么洗也洗不掉了。凯冯骑士回想起以前的那个小女孩,精灵古怪而生气勃勃。而当她日渐成熟,啊…哪里有别的少女能如她一般甜美?若伊利斯同意将她嫁给雷加,有多少死伤可以避免?瑟熙会给王子生出他想要的儿子,有着银色鬃毛和紫色眼眸的小狮子…而又这样一个棋子,对莱安娜·史塔=克,雷加恐怕连第二眼都不会看。北方的女孩有一种野性的美,他会想,但是无论一个火炬如何燃烧是怎么样也比不上一个初升的太阳的。
但这些对惨败的战役和不明的前途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那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的臆想。雷加赢取了多恩公主伊利亚,而莱安娜·史塔克死了,劳伯·拜拉席恩则将瑟熙纳为妻子,这便是真是的历史。今晚他自己的路会引领他来到他侄女的房间与她面对面。
我没有理由感到自责,凯冯爵士告诉自己。泰温一定会理解的,是他的女儿为我们家族的名字带来耻辱,不是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兰尼斯特家族。
他的哥哥不是没有做过像这样的事。他们父亲的最后几年里,在他们母亲去世后,老领主将一个漂亮的蜡烛匠的女儿纳为情妇。对于一个丧妻的领主来说找一个平明女孩暖床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是泰托斯公爵很快就让那个女人在大厅里也留在他身边,赐予她不尽的礼物和荣誉,甚至向她询问关于领地事务的意见。在一年内她就可以随意遣散仆从,号令他的家族骑士,甚至在他不情愿露面代为发令。她的权利变得如此之大让人们传闻在兰尼斯特港,任何想要请愿的人得跪在她面前对着她的大腿大声说出来…对泰托斯·兰尼斯特,他的耳朵长在那个女士的腿间。她甚至敢佩戴他们母亲的首饰。
这一切在他们的领主父亲的心脏病爆发于通往她的床上的陡峭台阶上那天结束了。当泰温让她像一个普通的婊子一样从兰尼斯特港到码头裸体游街示众时,那些曾称他们为她的朋友而得到了她的宠幸的自私小人们都飞快的离弃了她。虽然没有一个人动她一根手指,但是那次游街也宣告了她统治的结束。泰温肯定没想到这一切会发生在他的黄金女儿身上。
“必须得这样,”凯冯爵士在他喝下他最后的葡萄酒时低语。教廷的最高权威的怒火得平息,托曼需要宗教信仰的力量支持他面对降至的战役。而瑟熙…那个金子一样的孩子长成了一个自负愚蠢而贪婪的女人。让她继续统治,她会毁了托曼,乔佛里就是先例。
外面的风暴依旧在扩大,撕挠着他房间的百叶窗。凯冯爵士让他自己站起来,是时候去巢穴面对母狮了。我们已经拔掉了她的爪子。詹姆却…但不,他不会停滞不前。
他穿上一件陈旧的穿到破损的紧身衣,防止他的侄女还再想泼他一脸葡萄酒,但是他将他的剑带留在了椅子后面。只有御林铁卫才允许在托曼面前佩剑。
当凯冯爵士踏进皇家房间时,布罗斯·布朗特爵士正陪着男孩国王和他的妈妈。布朗特身着一件上了釉的鱼鳞甲,白袍,半盔。他看起来不怎么好,最近布罗斯的脸与肚子看起来都明显地日显臃肿,而脸色却不怎么样。他正靠着后面的墙,好像对他来说连站立都需一番力气。
那是三个出身良好十二到十六岁不等的衣着整洁的女孩,餐点的服务由她们负责。在他们的雪白羊毛衣下,他们没一个都看起来比另一个更纯洁不谙世事,但是大主教依旧坚持为了防止瑟熙腐化他们,没一个女孩的服侍时间超过七天。她们照顾王后的着装,帮她沐浴,为她斟酒,每天早上为她更换床具。其中一个每晚与她共寝,杜绝有另外床伴的可能;另外两个和统领他们的修女睡在隔壁房间。
一个高瘦的满脸麻子的女孩护送她进入皇家觐见室。瑟熙在他进来后起身,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亲爱的叔叔,您能与我们共进晚餐实在太好了。”瑟熙穿的就像任何一个古板的夫人一样谦卑,一件深棕色的长礼服扣子一直扣到喉咙,她被剃光的头上盖着一件绿色头巾。在游街之前她或许已经已经在金王冠下展示过她的秃顶了。“来吧,请坐,”她说。“您要来点葡萄酒么?”
“一杯。”他坐下,依旧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