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卡朝他笑笑。“我只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并不想怎么样。当时觉得应该吓唬吓唬这个狗娘养的。”

利奥同意并问：“去那儿嘛，”莫斯卡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他注意到利奥看着他时光显得好奇而且好笑。海莲把汤倒杯里，一声不响。接着又去温熏猪了。

房间里有菜香味更显温。家摆设得当然也显得舒适。床和床柜摆在一角，柜上放着台灯和小型收音机；靠门一角放着白大衣橱：房间当中摆着一张大圆桌，周围放着几把柳条椅，靠着另一面墙放着空的大瓷橱。这样摆设房间显得宽敞，使人舒服，有足够的地方来回走动。房间真不小，莫斯卡总是这么想。

“不要等我，我们还要到俱乐去，”莫斯卡敷衍着说，当海莲仰起脸让他吻时，他直冲着她发笑。因为她的浅棕发本来就较稀疏，现在梳得又，活象上带上了钢盔。莫斯卡还时常兴地讥笑海莲的多愁善。分手时他从没有先迈步离开过。“要我给你带些冰淇淋来吗”她了。当他走门后，海莲又向他喊着：“他家就在往俱乐去的路上。”

“是你叫孩跑的吧？！”莫斯卡对他吼。

“我们走吧，”他向下士说。他把车一直开到麦茨街。下了车对下士说：“请把车给我开回基地去。”

下士同意并说：“我想那些镜足够了。”莫斯卡这才想到他早已把重新拍照的事忘得一二净，留下两个孩站在原地，也没有给他们事先许诺的巧克力。

他们一边在汤里蘸着饼，一边小心地喝着。海莲从桌上拿起份证，一手拿着杯，一手打开它。“他结婚了，”她说“他是蓝睛，棕发，印刷工人，工作不错。”她在盯着照片。“他看起来不坏。不知有没有孩。”

海莲把猪和一块德国黑麦面包放到桌上。利奥和莫斯卡吃完了浸透黄油的三明治便起要走。利奥在上摸着车的钥匙。海莲拿起份证看了看住址情地说：“嗨，他家住在鲁布瑟姆街，这要比去警察局近得多。”

海莲抬起沉而无神的两望着莫斯卡。“他到羞耻，”她说。“我想他认为这些孩沿街乞讨和拣烟他也有责任。”

即迈步走开，慌里慌张地往街角走去。那儿有他在等电车的同胞。莫斯卡沿街追赶。德国人听到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便转过来，睛惊恐地不断眨着。

上

“把份证拿来，”莫斯卡说着使伸手去要。德国人由于张、惊吓，浑颤栗不休。他伸手从外衣袋里掏他那总是满证件的大钱包。睛看着莫斯卡，手在钱包里摸。莫斯卡一把夺过来自己找那个蓝卡片。

那德国人吓得连忙轻声歉：“我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他们在乞讨呢！”

“没有，”海莲答。“他手指上有块伤疤。”随后份证从她手里落到了桌上。

莫斯卡看到广场另一边的街上黑压压一片德国人在11月的暮蔼下静静地盯着他。他们大得象人，而又灰暗得象一片森林。突然。他到非常恐惧。好象他们能够盯穿他的心脏，吓跑他的灵魂。转而他又到无比愤慨；然后缓慢地、静静地向吉普走去。那两个孩还呆在原地不动。两个警察也已经离开了。

“那上面没写吗？”莫斯卡问。

莫斯卡把钱包还给他。“明早去警察局拿你的份证。”说罢转朝汽车走去。

“他一晚别想睡好，”海莲说。

“我来城里办事就没回基地，”莫斯卡解释说。利奥抬起了又自去看书。莫斯卡伸手到袋里掏烟正好碰着了那德国人的份证。

“饭后搭你的车去警察局行吗？”他问利奥。随手把那份证扔在了桌上。

利奥仰起喝了最后一汤，然后就伏在桌上。他的脸有些搐。“告诉我，”他说“你为什么不把那个人立即送到警察局？路很近嘛？”

海莲抬起说：“哟，你今天回来得真早。”说着便站起来去吻他。这时候莫斯卡总看到她的脸上显得非同寻常，洋溢着幸福的光彩。而莫斯卡总到内疚和恐惧，因为海莲过份地委于他了。她好象不知他们在一起前途莫测。

“活该，”莫斯卡生气了，并为自己辩解说：“唯叫这个杂多嘴多。”

“嗬，让他着急去吧，”莫斯卡说“让我们吃些还没烧焦的熏猪怎么样？”

回到家莫斯卡看到海莲正在电炉上汤。桌上放着一个开过的、贴着红标签的空罐盒。满满一盘熏猪尚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