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回到纽约，已经是星期三的晚上了。那天早上玛西就把丹佛店里的事都安排停当了，当时我们还合计过，要不要再去打一场雪仗玩儿。不过最后还是超越自我的zhongzhong考虑占了上风。也该回去重新工作了。那件案子虽已快要审结（我跟ba里-波拉克的电话联系始终没有断过），我还说不定可以在最后关tou给他帮上点忙呢。

要出租车的人排成了望不见tou的chang龙，我们等得连脚跟都快要冻僵了。好容易才算lun到了我们。停在我们面前的，真让人以为是只压瘪了的黄听子。这就是纽约的出租车了。

“昆斯不去①，”那司机对我们的招呼是这样一声咆哮。

①昆斯区是纽约市的行政区之一，在chang岛上，属纽约的东郊。拉瓜迪亚机场和肯尼迪国际机场都在该区。看来这司机是只想往西，去zuo闹市曼哈顿的生意。

“我们也不去昆斯，”我一边说一边就去拉他的破车门“我们要去东六一十四号街二十三号。”

我们两个都上了车。去哪儿我已经说过了，从法律的意义上讲，手续已经完备，他这就应该把我们按址送达了。

“我们去东八十六号街五○四号。”

什么？

玛西的这一声吩咐，倒着实让我吓了一大tiao。

“那是什么地方？是谁的家？”我问。

“是我们的家。”她微微一笑。

“是我们的家？”

“你是怎么回事，老兄？”那开车的问。“莫非得了健忘症了？”

“你是怎么回事，开车的老弟？”我ding了他一句。“你是伍迪-艾lun①？”

①伍迪-艾lun（1935-）：美国当代幽默作家、著名的喜剧演员。

“我至少还记得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甘示弱。

这时司机的同行们早已喇叭声咒骂声闹哄哄响成了一片，cui他快把车开走。

“好了——你们到底去哪儿？”他于是就问。

玛西说：“就是东八十六号街。”然后又咬着我的耳朵说，到路上再给我解释。这说客气点也是个突然袭击，我事先gen本一无所知。

用军事上的术语来说，这个地方叫zuo非军事区——双方军队都不得屯兵布防的地带。这是玛西想出来的主意，也就是说，要找上一tao房间，既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我，甚至也不算我们俩共同所有，而应该纯粹是个中立地带。

好吧，这话也言之有理。我那个蹩脚的住chu1是太差劲了点。再说，这邋遢生活的考验，她也已经经受住了。

“怎么样？”玛西问。

没说的，这tao房间实在太高级了。看去简直就跟宾宁代尔大楼ding上几层那些最高规格的tao房是一样的水平。我就见过一些年轻轻的小夫妻，他们一看到这样豪华的住房模型，就两眼死死盯住，zuo起美梦来：“哎呀，要是我们能有这样的居住水平就好了。”

玛西带我去看了起居室，看了那新花样百出的厨房（“我一定要去学烹调，奥利弗。”），看了她未来的办公室，又看了那超规格的卧房，最后是一份特大的惊喜：供我专用的办公室。

是的。在这里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各有适合其职业特点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里是清一色的pi沙发pi椅子。有克罗米架子的玻璃书橱可以放我的法律参考书。还有先进的照明设备。总之一切应有尽有。

“怎么样？”玛西又问。她这分明是希望我ma上大唱赞歌的意思。

“这是在zuo梦吧，”我说。

可不知dao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恍愧是shen在舞台上，这是一个剧本里描写的舞台置景。这个剧本，当然是她写的了。

为什么我心里又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呢？

“你的心情怎么样？”

几天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