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谭小培就大包大揽
起来。冲着谭家、叶家的人情和面
，谁都答应帮忙。叶
叶盛长吓了一
：“我行吗？”
【婚事】（版权属章诒和先生，草间人谨校）
传授，便是
人指
。几年下来，他学会了二百多
戏，且功夫过
、技术全面。
“怎么个闯
法呀？”姑爷问。
“怎么不成？事在人为嘛。你看你三哥、四哥都能挑班，你为什么就不行？即使不能长期挑下去，也得短期挑些日，往后人家提起你来，也得说你不光是陪人家唱过，自己也挑过班儿。”
1944年的一个夏天，岳父谭小培对这位姑爷说：“你科以后，陪着三哥、四哥唱这么多年了，也该自己闯闯了。”
一次到天津唱戏，中国大戏院的职员张
生对叶龙章说：“不如将谭小培的三女儿谭秀英介绍给你五弟。”叶龙章觉得很好，回家立刻禀告母亲。母亲和几个哥哥商量，觉得谭家和叶家都是有名的梨园世家，算得上门当
对，还
合适的。再说，他是老生行当，将来还可以得到谭小培、谭富英父的帮助呢。
叶家兄弟要数叶盛长最
玩儿，也最会玩儿。舞、溜冰、游泳、骑
、
击，他都会。社会上
行什么，他就玩儿什么。行自行车了，他骑自行车，买的还是名车——英国“凤
”牌的。行
托车了，街上就能看见他骑着托车风驰电掣般的神气样。行西服了，他穿西服，还是最时髦的
油白。别看他是梨园行的，自己可特别喜
电影。电影院上演新片，他都抢先去看。他认识很多电影明星，有的还成为要好的朋友。他曾经对自己的孩说：“我要不是叶家人，早跟胡蝶去拍电影啦！”
“得自己挑班挂牌。”（版权属章诒和先生，草间人谨校）
从1940至1948年，他和三哥、四哥几度南下上海，三兄弟一齐上阵，真是红得发紫，天天客满。在上海，许多大角儿都愿意与叶氏兄弟合作演。这里，我忍不住要开列几张戏单。外行可能看不名堂，可让懂京戏的人看了，就像看到名菜馆里的一张好菜单，馋得要
了。比如，合作演的《群英会》，周信芳的鲁肃，叶盛兰的周瑜，百岁的刘备，裘盛戎的黄盖，盛麟的赵云，袁世海的曹
，叶盛长的孔明，赵如泉的关羽。又如，全本《武松》（包括“打虎”“
谷县”“挑帘裁衣”“狮楼”“打店”），盖叫天演武松，吴素秋演潘金莲，叶盛章演武大郎，叶盛兰和叶盛长演前、后西门庆（即一个演前半本的西门庆，一个演后半本的西门庆）。1947年秋，他们哥仨同时接受了邀请，参加了“恒社”首领杜月笙60大寿的堂会。他们演的戏仍是《武松》，叶盛章的武大郎，叶盛兰的西门庆，叶盛长的何九叔，而武松的扮演者是李少
，潘金莲的扮演者是李玉茹。那次堂会戏可谓空前绝后，标志着中国京剧的最平。“语其扮相，实觉容，语其武功，良亦
通”——这是味挑剔的上海小报对叶老五表演的评价。尤其欣赏他如此年纪，竟善演衰派老生，所以形容叶盛长是“下台
如冠玉，上台老气横秋”
叶盛长真动了心，可这班儿怎么个挑法？单凭自己行吗？岳父见他面有难
，就说：“我替你想办法，你就听我的信儿！”
【他也挑班】（版权属章诒和先生，草间人谨校）
18岁那年，母亲提要为叶盛长订婚。而此前的家规是，男孩不够20多岁不得娶妻。母亲之所以破例，是因为他年幼，老人怕等不到了，要亲
看见小儿成家立业。对于自己的终
大事，叶盛长心里也有个想法，就是想娶个有文化的女学生。在“富连成”没学文化，一直是他的遗憾。那时，也真有女学生的家长来说亲。可母亲和几个哥哥都不同意他的打算，他们说：“咱们是艺人，地位低下。不能跟有钱人家的小
亲，还是娶梨园行的姑娘可靠。”那时，讲究父母之命，既然母亲和几个哥哥都这样
持，他也就放弃了娶女学生为妻的念。
俗话说：“红
虽好，还须绿叶扶持。”作为二路文武老生，叶盛长是一片不可多得的绿叶。所以，很多角儿也愿意请他
戏。仅在上海演的一段时间里，与他合作的名演员就有：梅兰芳、周信芳、程砚秋、盖叫天、唐韵笙、孟小冬、连良、于连泉、赵桐珊、谭富英、杨宝森、盛麟、王少楼、王少亭、富禄、茹富兰、言慧珠、童芷荃、白玉薇、魏莲芳、雪樵、宋遇、李多奎、李四广、刘斌昆等。叶盛长说：“我给他们演次要角，心里滋滋的！”
谭小培和叶盛长还特别合得来，也谈得来。翁婿在一块儿，不怎么聊戏，他们聊玩。比如俩人聊到溜冰，什么“里刃”“外刃”“正八字”“倒八字”专业名词一
一的，别人
本听不懂。
有着这样好的家族背景，又有那样好的老师传授，他本该大红大紫。不幸的是，频繁的演、过度的疲劳使他很快“倒仓”（即男
京剧演员在青期产生的变声现象，声音低
，不能胜任一般的演唱）。在倒仓期间，又没能科学地养护和使用嗓。后来虽经治疗，却始终未能完全恢复。这样，叶盛长在舞台上就成为一个辅助别人的二路老生（即扮演次要角的老生）演员了。他会的戏实在太多了，功底又
，台风又好，人往台上一站，顿时增光添彩。所以，哪个戏班都迎他。
一天，谭小培为小女儿的孩办满月。叶盛兰让弟弟穿
整齐，说是带着他去谭家吃满月酒，实则是相亲。谭小培见叶盛长相貌清秀、谈吐文雅，非常喜。当即就要了一张照片。没过几天，就托人回话儿，表示同意这门亲事。两家准备一番之后，在当年的8月，叶盛长和谭秀英结为夫妻，开始了一生一世的悲离合。
是呀，像他这样的“一片叶”比现在的“大红”可
多了，也好看多了。
【叶比好】（版权属章诒和先生，草间人谨校）
【叶家弟谭家婿】（版权属章诒和先生，草间人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