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轻的梦,而且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搅了这幽会,他的老板帕尔莫也不会感激他的。布里斯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这个大笨蛋。
笨虽笨,他却像头倔驴似的不要人帮他。如果他不是今天早上往法兰克福给柯蒂斯打电话,他就很可能面对拿着手枪的谢尔特和逆来顺受的马吉特-施蒂利而陷入一团糟的境地。八成是这样。
柯蒂斯靠在桥栏杆上休息了一会儿。似乎可以肯定是谢尔特在布里斯的啤酒里面下了麻醉药,并且搜查了他的行李。很明显这个王八蛋没有找到足够的情报让迪耶特-施蒂利满意。这你不能不服帕尔莫,他坐在鲁加诺,编着他的蜘蛛网。如果他想让一个行动保密的话,那可是滴水不漏。
柯蒂斯又感到伤臂的疼痛了。实习医生说不准,可能一个星期就可以打开绷带,换上小绷带?也可能是几天?柯蒂斯走下了桥。
一辆电车无声无息地从他后面开了过来,在他前面一拐,飞快地驶向小巴塞尔。柯蒂斯的目光跟着电车走了几个街区,看见一辆车顶有旋转蓝灯的车突然横穿街道,电车停了下来。
柯蒂斯加快了脚步。他沿着格莱分街朝克拉拉广场走去,那辆警车就悄没声地停在那里。当他走到那里时,看见两辆车,顶灯还在转着。两辆车停成一个角度,在克拉拉格拉本街的一座大百货公司外面形成个路障。百货公司的窗子现在还黑着呢。
他走到一百码的距离时,看见了那辆米黄色大众车整齐地停在马路边,两道门都开着,警察蜂拥而上,闪光灯也闪了起来。柯蒂斯本能地走进一个门洞里,可是来不及了。十五分钟前给他录口供的那个警官看见了他。他溜达着走了过来,身材高大,性情温和,但绝对是面无表情。
“他是你的同胞,柯蒂斯先生。”
柯蒂斯皱了一下眉头。“那个——?他——?”
“死了。”
当那个警官吐出这个字眼的时候,眼睛里射出冷峻警惕的目光。他的发音有点儿像“撕了”
“老天。你说他是美国人?”
警官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在柯蒂斯的脸上搜索着什么。
“他就…朝自己开枪?”柯蒂斯问道。
警官的脸突然一摆,似乎是对柯蒂斯失去了兴趣。“不是开枪。”他说着,转身带着柯蒂斯来到车旁,轻轻地把其他警察推向一边。“看见了吗?”
柯蒂斯朝米黄色的大众车里面看去。谢尔特的瘦胸卧在方向盘上。他的脸看上去很平静,眼睛睁着却不是瞪着。似乎没有血。
“可怜的人。”柯蒂斯喃喃地说道。
“心脏不好,可能是。”警官说道。
“他死了多久了?”
“可能半个小时,或者更长。他是不是心脏不好,柯蒂斯先生?”
柯蒂斯摇了摇头。死亡时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不在现场的证据。在睡觉之前看来他还得再和这位警官走一趟了,不过他没有任何嫌疑。
“我怎么会知道,警官。”他这时说道。“有枪吗?”
“请你到那边等着好吗?”
柯蒂斯在一辆警车的保险杠上坐下来,看着他们例行公事地拍照、取指纹,然后把谢尔特的尸体抬出汽车,放在一个帆布担架上。另一位警官用一床草绿色毯子从头到脚把谢尔特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