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澡怎么样？”

“她跟你不是一类的。”艾里希着鼻说。他了睛，安静了一会儿。“她跟我不是一类的。但我跟她是一类的。”

“被保利-伊瑟林？”

他的呼中有一老威士忌的臭气，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他。他那撒旦式的窄脸以前曾布满V字形，现在却是着的。他几天前就该刮胡了，没洗澡的时间可能更长。他那衣服搭得很奇怪，好像是黑灯瞎火时匆忙在上的。

“他在哪儿？”

“你知什么？”她问。

“我知她。我也见过她，我想，在一个招待会上。她很可。有儿…”吉特停住了。没有必要再折磨艾里希了。“也非常成功，我知。”

她在躺椅的边上坐下，对他摇了摇。“你不能喝威士忌。乌希会送上来和三明治。好吗？”

“她要我来找你。”艾里希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叹了气，收拢，站了起来，无

“青诊所的那个女人。”

“他不在伊瑟林宅。他——”他突然泣起来，大滴的泪涌充血的睛，浸了他的面颊。“吉特，”他呜咽“她对我太坏了。你谁也不要相信。”

“特？是你的情人吗？是的，我知，吉特。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能信任他吗？我怎么样？看着我，告诉我我看上去值得你多少信任？”

“他们雇了小伊瑟林。还记得保利-伊瑟林吗？”

“你不认识她。米歇尔。”

他冲她摇了摇指。她看见他睛周围有淡淡的红圈。加上他那没有刮的胡，他太像一个化装成游丐的小丑了。“艾里希，亲的，你的样太荒唐了。”

“不能信任乌希？”

“你今天可太雅了。”她嘟囔。

“我们都一样。小丑总是荒唐的。”他闭了一会儿睛。“吉特，”他放低了声音说“这都是狗，是不是？”

“别让乌希搀和来。”他厉声说。他想坐直了，但似乎没了力气。“你不能信任她，你知。”

“我昨天抓住他跟踪玛格纳。他以为你还在用这辆车。他…他疯了。”艾里希的目光慢慢地转开，又慢慢地转了回来，好像在检查她对这句话的反应。“我跟他吵了。然后我想，如果他要的是钱，我可以把他收买了。他拿谁的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切。”

“这又是谁？”

“乌希是蚂蚱。艾里希是蚂蚁。”

“少拿我开心。”他从她边冲书房。“我的上帝，这儿真净！”他拍了一下桌角的那堆信件，但是没拍着。他皱了一下眉，踉跄着顺着桌边走到躺椅，倒了下去，发一声舒心的叹息。

“我饿我累。”他宣布。“而且我渴。苏格兰威十忌就行。冬天来了。蚂蚁会死掉，蚂蚱一个夏天都在积攒，而蚂蚁却在虚度时光。蚂蚱将往南到科斯或斯丁尼亚过冬。蚂蚁会死掉。”

“伊尔河畔客栈那顿午餐！他坐在那个角落里背对着我们。我告诉特——”

她站了起来，因为他上的味儿太了。“艾里希，我信任特就像信任你一样。这样回答行不行了？”

吉特觉得一若有若无的寒气透的她肩肋。滴嘴鬼又回来了，咧着丑陋的石嘴笑着，坐在她的背上，只要想，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把爪挖人她的心中。他刚才又挖了一爪。偏偏是艾里希知她在被人监视。

他轻轻地咆哮了一声，转过去，然后目光又游回到她的脸上，就好像她有把他住了一样。“你信任我们所有的人。你是个白痴，吉特。你会被毁了的。”

“三明治和，洗个澡睡一会儿。我给楼下乌希打电话。”

他的红睛瞪大了。“你能信任谁？你中了圈。你谁都不能相信。生活就是雷池。你不是踩在地雷上，就是摔在狗屎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