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沃尔特,倒不是因为他对那张苍白、破裂的脸感兴趣,而是因为他羞于看白鼠的父亲。
沃尔特的主意,窃听马吉特?抑或是鼠父的主意?
“哦,对了,还有点儿别的事。”布里斯说道。
迪耶特-施蒂利的眼睛翻了起来。一个抱着他的人抬起头来。“布里斯先生,”他用悲哀的语调说道“够了。”
布里斯看着那个老人。他的确很会演戏,但是他脸上那一下子浓起来的颜色不会是化妆来的。可能现在还不是提窃听马吉特的问题的时候。再来一件事,迪耶特可能就会憋死的。
“还有一件事。”他对那个肯求他的人说。“但是可以等到明天。”
那个人点了点头。“谢谢你。”当迪耶特-施蒂利咕哝出一些听不清楚的话时,他皱起了眉头。
施蒂利的手在空中颤抖着,一只粗指先指指布里斯,然后指着他手下的两个正在不出声地在一本拍纸簿上起草协议的人。话从他嘴里嘟噜出来,那个护理他的官员抬起头来看着布里斯。
“今天签定的任何东西都是在强迫的条件下签定的,在法庭上不具备法律效力。”他用一种不大肯定的语调说道,好像是在探查一块软地方似的。
布里斯点了点头。他想知道瑞士法律到底是怎么说的。这个地方非常地古老,连人身保护令都没有。人们可以在监狱中被关上几个月还没有被指控任何罪行。
“你们谁有胆量把它送到法庭上去?”他问道,眼睛盯着那个年纪大的律师的脸。“不管合法不合法,这个协定都要遵守,因为你们不会起诉废除这个协定,并且把整件事都揭露出来,是不是?而且只要你们遵守协定,我就守口如瓶。”
老律师侧着身子走到迪耶特-施蒂利身旁。喉音很重的瑞士德语戛然响起又戛然止住“是!”律师在吸气的时候说道,好像要把这份协议吞下去一样。他看着布里斯。“这是胁迫,但是我们不会起诉。所以。”他回到桌前,在那本很长的黄色大裁纸上写完了协议。
布里斯和其他的人都看着他,只有迪耶特闭着眼睛。律师的钢笔擦在纸上的声音起起落落,每一笔画都在这死寂的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老律师突然抬起头来。“这只是一年期的承诺,布里斯先生。我们不能把我们公司的余生拿来找UBCO要钱。”
布里斯的鼻子皱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迪耶特-施蒂利写字台的桌沿和那本大裁纸簿边上。“一年?”他想了一下。“三年,我们成交。我也不贪。”
四点的时候雨停了,好像天上的某个奥林匹亚水龙头被关上了一样。下午的阳光猛烈地倾泻在巴塞尔城上,几分钟内水洼的边缘就被蒸干了。
四点半时,当马修-布里斯步行回到德莱凯尼根时,侍者们已经把雨篷摇了回去。他坐在一张有阳光的角桌边,就是那张通常留给迪耶特-施蒂利吃午餐的那张桌子。领班来了,鞠着躬。
“老样子,布里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