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派角色的导演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能按照要求做,他会让你闲不住的。”“我一定按照要求做,”吉尔热情地许诺说。
代理人微微笑了一下“当然,我不会瞎蒙着把人派去的。你愿意读一段给我听吗?”“当然愿意。”代理人打开脚本,坐到床上。“咱们来读这一场。”吉尔挨着她坐下,看那脚本。
“你的角色是娜达丽。她是个有钱的妇女,嫁给了一个软骨头。她决定同他离婚,他不肯答应。
行了,你就从这里上场。”吉尔赶快阅读起台词。她希望能给她一晚上的时间,研究一下这个脚本。哪怕一个小时也好。她拼命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好了吗?”“我——我想可以了。”吉尔说。她闭上眼睛,努力设想这个角色的处境。她是一个有钱的妇女。就如同和吉尔一起长大的那些朋友的母亲一样。那些人在生活上要什么有什么。
而且把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们认为,别人天生就该为他们服务。世上象萨塞-托平那号的人。她除开了眼睛。继续低头看那个脚本,开始朗读起白词。“我要同你谈谈,彼得。”
“不能等一等吗?”这是罗丝-登宁在和吉尔对台词。
“我怕等得已经太久了。今天下午我务必赶那班飞机到里诺去。”“就那么急吗?”“是的,五年来,我一直想搭乘那班飞机。彼得。这,次真的要实现了。”吉尔觉得罗丝-登宁的手拍着她的大腿。
“很好。”代理人赞许的说。“读下去。”她的手仍旧停留在吉尔的腿上。
“你的问题是你还没有长大成人。你还总想着玩。不过,从今以后,你只好自己去玩了。”罗丝-登宁的手在敲着她的大腿。使吉尔挺不舒服。
“好,读下去。”她说。
“我——我再也不要你同我在一起了。这点你能明白吗?”手在吉尔大腿上拍得更急,并向她大腿根处移动。吉尔放下脚本,看看罗丝-登宁。那妇人的脸涨红了。眼睛显带着一种茫然的神色。
“读下去。”她沙哑地说。
“我——我不能。”吉尔说“如果您——”那妇人的手动得更快了。“这是在培养你的情感,亲爱的。这是两性的冲突,你知道:我要你有一种性的冲动。”她的手使劲在吉尔两腿之间抽动。
“不行!”吉尔站起身来,战抖着。
“对我慈悲点,我会对你好的。”那妇人在哀求。
“来,孩子。”她伸手想抓住吉尔,吉尔跑出了办公室。
当她跑到外面街道上,她吐了。即使那阵恶心平息了下来,胃也不再向上呕了。但整个人仍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不舒服感。她的头也疼起来了。
不,这样说是不对的。这不是她的头在疼;而是约瑟芬-津斯基的头在痛。
以后的十五个月里,吉尔-卡瑟尔已成了一名老资格的幸存者了。她明白了,这帮挤在表演行业周围的幸存者,为了想打进影视界,甚至临时找点工作,已花上了多少年的时间,有的一辈子都这样混过去了。尽管如此,尽管只给他们点临时工作,让他们就这样干上十年、十五年,他们也从不灰心。
而且,正如古代民族有时围坐在营火堆旁。讲述他们的英雄业绩一样;这些幸存者经常坐在施瓦伯杂货店的外面,一遍又一遍地讲述表演行业里大明星的事。他们饮着凉咖啡,交换着内部飞短流长的最新消息。他们不在表演行列的圈子里,可是,说来也怪,他们同这个行业却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