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到自己好像挨过一顿打。她精疲力竭,似痴如呆,直眉瞪眼地盯着病房四周白色的墙壁。
好像没过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帕克太太…”
詹妮弗抬起头来,看见莫里斯医生站在面前。
“你们去做检查吧,”詹妮弗说。
医生奇怪地看了看她:“我们已经做完了。”
詹妮弗看看墙上的钟,才知道自己已在这里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了。时间都流逝到哪里去了呢?她直盯着医生的脸细看,想从中找到是凶是吉的答案。往常,她曾多少次这样地从陪审员的脸部表情上事先预料他们所要做的裁决。一百次?五百次?可现在,詹妮弗心慌意乱,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莫里斯医生说:“您儿子的病是脑膜下血肿。用外行人的话说是大脑严重损伤。”
她突然感到喉咙干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她咽了口唾沫,想讲下去。“那是什么…?”她又说不下去了。
“我们打算立即给他动手术,需要您的同意。”
他是在跟我开一个残酷的玩笑,她心里想。再过一会儿,他会笑着告诉她:“乔舒亚很好,我只不过是在惩罚您,帕克太太,因为您浪费了我们宝贵的时间。您儿子除需要睡觉以外,一切正常。他正在长身体呢。需要照顾的真正病人有的是,您不该占用我们的时问。”又好像就要对她说:“您现在可以带您的儿子回家去啦。”
而事实上,莫里斯医生继续说着:“他年纪小,身体又结实,完全有理由指望手术成功。”
呵,他将打开乔舒亚的头颅,把那锋利的手术刀探进去。也许,那会毁坏乔舒亚的中枢神经,也许…会弄死他。
“不!”她一声怒吼。“您不同意我们动手术?”
“我…”她五内俱焚,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动手术的话,那会怎…怎么样?”
“那您的儿子就活不成了。他的父亲在吗?”
亚当!啊,她此刻多么需要亚当,多么需要亚当的安慰!她多么希望他能告诉她: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乔舒亚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不。”詹妮弗最后回答说“他不在这儿。我,我同意。你们动手术吧。”
莫里斯填了一张表,递给詹妮弗:“请签个字。”
詹妮弗连看也没看就在表上签了字。“手术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