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嫔怯生生地抬起了脸，对着宁予卿一个自认为完到了极的笑容，宁予卿看着，脑里浮现的，却是顾茗那真诚的、平静的笑容。

苏嫔心中暗自得意，脸难看又怎么了？明天看看谁的脸更难看！

她就算是在笑，也很少会有多余的情绪，问题那么的平淡，那么的冷静。

徐公公赶接过一翻——小心地觑着宁予卿的脸，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今天晚上是苏嫔侍寝。”

果然到了第二天，苏嫔到了坤宁给顾茗问安的时候，看到孙嫔与张嫔两个人的脸比她还不如，又黑又青，跟一晚上没有睡一样。

那样，可比现在这个素淡的样，要漂亮多了！

苏嫔现在还没有资格向顾茗挑衅，便得意地冲着孙嫔与张嫔笑，直将两个人气得吐血。

发还在那女手里握着呢，顿时扯得她泪都快要来了。

“咳…起来吧。”宁予卿咳嗽一声，说。

到了下午，徐公公又托着那三个绿名牌来请宁予卿挑选。

这也是他会冒着大的风险，帮苏嫔的原因了。

宁予卿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少女，神情复杂。半晌，他才开说：“抬起脸看看。”

女太监们看着苏嫔那急得直咬牙的样，哪里敢多呆？一个个都赶溜去了。

不明天了自己还能不能记得她的长相，至少今天晚上，他得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吧？

见宁予卿并没有怎么反的样，他大大地松了气，用力了自己怀里的那个饭菜。

看着宁予卿神平静，苏嫔心中暗骂自己那个贴女，真是讨厌，如果不是她提醒自己睡觉，让自己再多等一会儿，自己也不至于卸妆了…

那里面，是城东最好地段的一三的宅。三的宅虽然不大，可是在城东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却是非常难得，比其余地方的大宅还要难到手，还要金贵得多。

于是三人联盟一下便散了，只剩下两人联盟了。

苏嫔温柔地慢慢站了起来，语气柔和地问他是不是想要吃夜宵，被宁予卿拒绝了。

“快快快…”苏嫔急得团团转，也不知现在是先梳还是先化妆好…哦对了，她连外衣都脱了，现在最要的，是先将衣裳穿上…

宁予卿已经走来了，看了七八糟的苏嫔，沉声说：“其余人都去吧。”

宁予卿便彻底没有法认她们了。

见她抬了，他也松了气。幸好来得迟，她已经将脸上的东西都洗了——顾茗平常很少会描绘眉什么的，她一般只是淡淡地搽粉，涂脂。

宁予卿完全没有接收到苏嫔笑容里的意味来。

宁予卿只是随便挑了块，扔了回去。

所以她一般卸了妆后，容貌变化不大。可是这三个妃却不同，她们几乎将自己画成了另外一张脸。本来宁予卿认人就非常的不容易了，她们还要给自己这么一…

直叫顾茗哭笑不得。因为他的这个古怪，害得她也一直不能睡觉。

所以他才会先到顾茗那里，拖到一般人非睡不可的时间了，盘算着苏嫔怎么着也应该已经卸妆了，这才过来了。